姜清黎却不理会沈承颐的暗示,仍道:“贤贵妃身为皇上的后妃,不守妇道,自入王府起便与名医“百草先生”座下弟子莫子良纠缠不清。两人系幼年相识,有青梅竹马之谊,早已私定终身。
即便贤贵妃入了宣王府为妾,两人依然勾勾搭搭,皇上还是王爷时,身患重病,连当时的王妃都请不来的神医,贤贵妃作为一个小小侍妾竟三言两语就请到了百草先生。
且臣妾查证过,贤贵妃在入王府之前并不懂医术,却在之后突然无师自通了,而百草先生经常游历在外,根本不可能教习贤贵妃,那教导贤贵妃医术的又会是谁呢?
据王府跟过来的宫人所说,每每莫神医入府为皇上治病的时候,整个逸仙居就只有皇上,贤贵妃和莫神医三人,后来虽然多了个采香,却听人说,采香也经常被打发到院子中守着。
要知道皇上那时候还昏迷不醒啊,谁知道贤贵妃和莫神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些什么?”
周如芸知道沈承颐那时候其实是醒着的,所以她并不担心姜清黎的这番话会让沈承颐怀疑自己。
她淡淡道:“还有吗?”
姜清黎没想到事到如今周如芸竟还能淡然处之,不由得佩服起她。
“皇上重病刚好,身体还未全然恢复,所有人都怀不上孩子,偏贤贵妃就有了,还有的那么及时,难免令人起疑。”姜清黎继续道。
张贵妃早已忍不住道:“一派胡言,只因别人怀不上,就能证明大皇子不是皇上血脉了吗?皇贵妃未免太武断了!”
太后是绝不信周如芸私通的,是以也悬着一颗心,唯恐她被姜清黎用奸计坐实了罪名。
只是她是太后,她不能表现得过去偏颇哪个嫔妃。
见张贵妃这么说,太后也开口说道:“凡事讲究证据,皇贵妃所说不过都是自己的猜测罢了,怎么能只靠猜测就断出真假,定人罪名,岂非儿戏?”
姜清黎见太后和张贵妃都替周如芸说话,有些气恼道:“臣妾没有信口雌黄!
宫中之前就有传言贤贵妃与莫子良互通有无,只不过皇上偏宠贤贵妃,不信罢了。
可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蛋,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刘更衣曾亲眼目睹过贤妃娘娘与莫子良在王府后院勾勾搭搭,且刘更衣还说贤妃的母亲私逃出周府也是莫子良策划的,莫子良若不是与贤贵妃有奸情,为何会帮贤妃做这般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来!
贤贵妃人在后宫,竟还能指使宫外的莫子良帮她捉拿胡太医,胡太医可是皇家亲兵悬赏捉拿了好久都不见踪迹的,却被莫子良给捉到了,可见他为了贤贵妃有多尽心尽力,若是说他对贤贵妃无情,谁信呢!
一个男人怎会无缘无故为一个女人做这么多,又如此尽心?”
姜清黎的话音落下,大厅中便有了窃窃私语之声,众人再看向周如芸的目光就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真阳长公主是沈承颐的姑母,最是痛恨不忠之人,性情也很是直爽,听了姜清黎的话,立刻露出了鄙夷之色,“皇上,皇家血脉不容混淆,皇上可不能姑息啊!”
沈承颐扶额,他是不信周如芸会背叛自己的,可现在他却也觉得莫子良必然对周如芸有情。
这个人留不得!
文舒妃也坐不住了,急道:“皇上,贤贵妃绝不会背叛于您!臣妾敢做保!”
周如芸走出座席,看向席末的翠薇道:“刘更新,本宫问你,你有没有亲眼目睹本宫与莫神医在王府后院勾勾搭搭?”
翠薇忙走了出来,瑟瑟发抖跪在地上。
姜清黎道:“不要怕,你只说实话便是!”
翠薇身子抖如筛糠,银牙紧紧咬着下唇,似是陷入了巨大挣扎中。
姜清黎有些不耐,似是气恼她上不得台面,愠道:“你实话实说有什么可怕的!”
翠薇眼中憋着泪,终是下了决心般说到:“臣妾不敢撒谎,皇贵妃娘娘,臣妾不能帮你做这个伪证,臣妾根本没见过贤贵妃与莫神医在王府后院勾勾搭搭,臣妾也没说过其他的,臣妾在王府的时候是先王妃的侍女,王妃与贤贵妃虽是姐妹,但却实在不睦,臣妾又怎会知道贤贵妃那么多事!”
姜清黎没想到翠薇会在紧要关头背叛自己,晌午她还说会好好配合自己,将周如芸扳倒的。
姜清黎忍受不了被背叛的愤怒,一把将她推倒,怒道:“是你自己找到我,向我告的密,如今你却说你不知道?”
翠薇哭着爬了起来,跪行着爬向沈承颐的方向道:“皇上,臣妾也是被逼的,皇贵妃位份远高于臣妾之上,臣妾不敢不听,臣妾认罪,之前宫中的流言也是皇贵妃逼迫臣妾传开的,臣妾也不想的,求皇上开恩,宽恕臣妾吧!”
姜清黎上前一把揪住了翠薇的头发,“你住口,再胡说看本宫不撕烂你的嘴!”
沈承颐见众目睽睽之下,姜清黎竟像个泼妇一般去薅翠薇头发,只觉心中堵塞,怒道:“住手!你,你,你可还有一点皇贵妃的样子!”
姜清黎这才收了手,她是气极了,想到自己堂堂瞿东公主竟被一个贱人逼迫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规矩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