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医这么说,纯妃的贴身丫鬟像是回忆起什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奴婢有事要回禀。”
“你说!”
“太医早已诊断出我家娘娘怀的是个小公主,平时小公主就不爱动,娘娘还说公主稳重点好,谁知前两天小公主突然动的很多力度也很大,奴婢怕公主有事,找了胡太医为娘娘看诊,胡太医还说一切正常,安慰娘娘说是因为小公主快要出生了,有些兴奋,让我们不用在意。皇上,胡太医为何要害我家娘娘呀?呜呜呜!”
小丫头心疼自家主子,也心疼已经死去的小公主,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沈承颐正想遣人去捉胡太医,就见侍卫带着一个人过来回禀。
那人正是太医院派去胡府打听的小厮。
“回,回皇上的话,胡府早已人去楼空了。”
“嘭!”沈承颐抓起桌子上的茶盏就掷在了地上。
吓得那个小厮浑身发抖,差点尿裤子。
“给朕去查!势必把那胡太医给朕捉回来!”沈承颐一声令下,几个侍卫拱手领命走了出去。
周如芸拧眉问纯妃的丫鬟道:“纯妃这几日的饮食可与寻常有什么差别?”
她没听说纯妃受到过什么刺激,如果有人要做手脚也唯有从饮食上下手了。
那小丫鬟仔细想想了想,再抬起头的时候,看向周如芸的眼神就复杂了起来。
她似乎很为难,不知道要不要说一般,踟蹰着。
沈承颐最不喜欢下人扭捏,喝道:“快说!”
那小丫鬟吓得一哆嗦,才哆哆嗦嗦说道:“近两日,贤妃娘娘宫里的玲儿来给我家娘娘送过几次梅子汤,说是解腻。奴婢仔细想来,好像我家娘娘就是从喝了那个梅子汤才开始胎动异常的。”
怪不得小丫鬟不敢说,怪不得她看向周如芸的眼神复杂。
采香听到这小丫鬟的话直指周如芸,有些气恼,她怕皇上信了这小丫鬟的攀污,忙说道:“你可不要瞎说,我家娘娘可从未让玲儿给你家娘娘送过梅子汤!”
那小丫鬟瞪大了眼,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道:“这事怎会有假,有一次张稳婆也见了,皇上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张稳婆。”
那张稳婆见小丫鬟提到她,立刻屈膝跪下叩头。
“这丫头所说是否属实,你可曾见过玲儿给纯妃送过梅子汤?”周如芸问道。
那婆子忙道:“奴婢确实见过有姑娘给纯妃娘娘送梅子汤,只是奴婢真的不知道这姑娘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贤妃宫里的人啊!”
“传玲儿。”沈承颐冷声。
不一会儿玲儿就被人带了过来。
“可是这个丫头?”沈承颐指着玲儿问张稳婆,那稳婆渐渐点头道:“就是这个姑娘。”
沈承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如芸,但他什么也没说。
周如芸看向玲儿,玲儿赶紧跪下叩头。
“本宫问你,你为何不经本宫允许自作主张给纯妃送梅子汤?”周如芸不知这小丫鬟为何要害自己,她自认自己一直待宫中下人不薄,为何这小丫鬟竟要恩将仇报害自己,她是有气的,一开口,语气中就带了些冷意。
玲儿不敢看她,只趴在地上回道:“若不是主子交代奴婢,奴婢就是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啊!”
周如芸明白了,这事是冲她来的,这个玲儿显然已经被收买了。
“你!”采香还想说什么,但是这个小丫鬟明显是有备而来,周如芸怕采香冲动惹怒了沈承颐,她扯住了她,示意她先不要多说,先看看情况再说。
周如芸道:“那本宫交代了你什么?本宫自己竟都不知道。”
玲儿又说道:“娘娘何必揣着明白当糊涂,您怕纯妃娘娘生了孩子之后越过了您,毕竟您的出身低,自知比不过纯妃娘娘的家世,所以让奴婢把放了药的梅子汤给纯妃送过去,您还说纯妃信任您,不会起疑,奴婢不肯,您还说即便是事发了,孩子是脐绕颈窒息的,别人也不会起疑。让奴婢放心去做就是了。”
回完周如芸的话,玲儿又向沈承颐那边爬了爬求道:“皇上,奴婢只是个任人差遣的小丫头,主子下了命令,奴婢也不敢违抗啊,请皇上饶恕奴婢吧!”
沈承颐没有理会他,反而问向纯妃的贴身丫鬟:“那梅子汤可还有剩余?”
丫鬟点了点头说道:“昨天娘娘没喝完,剩了点还没倒掉。”
纯妃的丫鬟从房中端了剩的梅子汤出来,太医上前查验后,都敛了神色,“回皇上,这梅子汤里被人下了足量的五石散,这个药孕妇服食后确实会令胎儿异常兴奋,而且孕妇本人也会感觉身体发热,并会伴有恶心呕吐的症状,且肌肤也会变得很敏感,容易破皮。”
纯妃的丫头连连点头道:“是了是了,怪不得我家娘娘这两天总说热,这天早已入秋,怎会热呢?娘娘恶心呕吐胡太医说是胎儿大了压着了脾胃才会这般,至于皮肤,娘娘总说衣裙磨的慌,奴婢也看了,娘娘的皮肤这几天也是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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