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原本是和周贵妾形影不离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周贵妾也和林庶妃一般,害喜严重,便不能时刻陪在王爷身边了。
王爷在王府中时还能时时守着她,只是王爷终究有政事要处理,有时不得不出府办事,而周贵妾又吐的出不了门,王爷便只能将自己最得力的内侍拨给了周贵妾,并放了话,任何人若敢为难她,自己绝对会让她好看。
既然王爷如此宝贝周贵妾,王府中的其他女人自然也要表现一番,纷纷送上关怀。
周若瑾作为王妃且又是周昕惠的嫡姐,自然要多加关怀,每日都会准备上好的补品亲自送来。见舒云院西厢房简朴,还特意命人给她添置了很多摆件装饰。
张侧妃则是不情不愿地送来了两颗人参,那人参品相极佳,确实是好东西。
王侧妃本就冷清的人,送东西也不刻意,听说周贵妾孕吐厉害,就只带了果脯过来。
萧庶妃送了串辟邪佛珠,文庶妃则是偷偷送了些画本子,她说画本子有趣,可以让周贵妾忘却孕吐的难受劲儿。
周昕惠将礼物都收入库中,分门别类收拾了交给周如芸过眼,周如芸懂医术,又是周昕惠的庶姐,所以沈承颐仍让她来看顾周昕惠的胎。
也因为林庶妃的原因,沈承颐命周如芸务必仔细检查周昕惠的所有吃食。
过了几日后,沈承颐从府外请了神医百草先生的关门弟子莫神医来为周贵妾诊脉,神医不愧是神医,竟把出周贵妾肚中所怀是一男胎。
周昕惠不是矫情之人,并没有仗着有孕就恃宠而娇不参加晨起请安。
她一日都未曾落下,这日请安后刚坐下,她就突然腹痛起来,周若瑾忙令人将她抬进了内室,周如芸急道:“莫神医还未离府,快去请莫神医!”
腿脚快的丫鬟忙跑了出去,屋中人都紧张起来,怎么又来这一出,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中默默怀疑对方。
莫子良到了后,二话不说凝神仔细给周昕惠诊了脉,而后又立刻给她施针,他的眉头一直拧着,似乎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周如芸急道:“神医,周贵妾可有恙?”
莫子良将针从周昕惠腰腹处拔出才道:“周贵妾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她腹中胎儿情况却十分凶险。”
文庶妃讶道:“莫非周贵妾是中毒了?”
莫子良摇了摇头,“虽然周贵妾的病症看起来像是中毒,但小人能十分肯定她不是中毒,而是被人下了蛊!
若不是小人的师傅曾遇到过这种情形,小人也会误判,这实是南疆蛊虫所致。这种蛊虫入体后会直入女子宫啃食胎儿,胎儿被啃食后蛊虫便会离体,不会有伤母体。南疆那边曾用此秘术打胎。只是后来因此法过于残忍,便被禁了,没想到周贵妾竟是中了这种蛊虫。”
屋中的人都吓的捂住了嘴,萧庶妃胆子小,声音都有点颤抖:“周贵妾的孩子已经被啃食掉了吗?”
张侧妃看着床上的周昕惠,脸上表情复杂。
王侧妃虽仍是淡淡的,但眸子中却是多了几分可怜之色。
莫子良却又摇头道:“目前还没有,我刚刚虽然施针阻止了蛊虫的啃食,但也只能阻得了一时,若要彻底驱除,便只能用秘术施救。”
周如芸担心周昕惠,上前给莫子良行了一礼求道:“还请莫神医快些为周贵妾施救。”
莫子良虚扶了她一把道:“此法凶险,须做好充足的准备。不过若是成功,不仅可以救下周贵妾的孩子,还能将下蛊之人揪出。只是...”
王侧妃道:“只是什么?”
莫子良又继续说道:“只是此法在进行过程中要全神贯注切不可被打断,一旦打断,不仅不能救周贵妾腹中之子,甚至周贵妾的命也会搭进去,而且蛊虫也会因此不再认主,那就再也找不到下蛊之人了。”
周如芸道:“神医放心。我们绝不会打扰您施术的。”
莫子良道,“如此甚好,那小人就去准备一下,馨香院中可留个丫鬟陪同避嫌,其他人还请王妃都遣离吧。务必确保一只猫儿狗儿都不要留下。”
周若瑾慎重地点了点头,示意秦嬷嬷按神医说的办。
一刻钟后馨香院中便只剩了周昕惠和她的贴身丫鬟,其他人都守在了院门外。
沈承颐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他一句话不说,脸上尽是焦急与担忧之色,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威慑感,张侧妃见他来,本想靠近他站着,却被他周身的冷意逼退。
周若瑾想要安慰他几句,可刚一对上沈承颐的眼睛,就被他眼中的探究给压了回去。他是怀疑她吗?周若瑾委屈,却又无从辩解,她知道安通房的事过后,她和沈承颐之间就好像有了道看不见的墙,横亘在了两人之间。
莫子良回去准备了些要用的东西匆匆赶了回来。
萧庶妃脸色青白,似乎还未从惊惧中缓过来,王侧妃见了,关心道:“妹妹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要我陪你回去歇歇?”
萧庶妃点了点头,两人便跟沈承颐告退离开了。
周如芸使了个眼色,采香会意,悄悄跟了上去。
莫子良进去后,院外的人便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恐影响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