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林庆云吃过的饭食太医们反复查验也没查出问题。
“回禀太后,林庶妃的餐食并无问题。但林庶妃确实是中毒症状,由此微臣推测,林庶妃应该是在开宴之前就中毒了,只是在宴席上发作而已。”
太后站在上首,眼神凌厉,扫视了一圈后,将视线停在沈承颐身上说道:“颐儿,虽然庆云这丫头做了错事,但也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本宫把这件事交给你去查,希望你能给本宫一个交代。”
太后说完,视线又转向了周若瑾,周若瑾面上平静,没有一丝慌乱。她又看向张侧妃,张侧妃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至于王侧妃,仍一副淡然的冷相。文庶妃倒是一脸愤慨,萧庶妃脸色苍白,眼角挂泪,似是被吓得不轻。周如芸仍抱着林庆云的尸身,低着头,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本宫累了。”太后早已厌倦这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争斗,可她也知道,身处其中的女人也都是身不由己,若能岁月安好,谁又想步步为营劳心费神。
一入宫门深似海,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太后在嬷嬷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宴会厅。
容贵妃好好的一个生辰宴被一场变故打乱,草草收场。
只是朝堂之上又开始对沈承颐能不能传承子嗣而议论纷纷。
经过林庶妃中毒事件后,太子被废,宣王也因子嗣问题再度被疑储。倒是让刚刚回京的五皇子渔翁得利,得到了很多朝臣的拥戴,俨然一副要继立太子的架势。
不过五皇子睿王本人却十分谦逊,依然对太子和宣王恭敬有加,对待文武百官也都十分谦和有礼,又常设棚施粥,在百姓中也颇具贤名。
只是皇上却并没有对五皇子另眼相看,依然把沈承颐当做储君培养。
皇上还让容贵妃携凤印掌管六宫事宜,多年空置的皇后宝座,怕是要让容贵妃坐上。
事实上皇上确实有意立容贵妃为继后,但却被容贵妃以自己德不配位给婉拒了。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也根本不稀罕那个位置。
且树大招风,她们母子站的太高,终会招人嫉妒,只要颐儿能当上皇上,她何必在乎区区皇后之位。
沈承颐回府后召了宫中验尸高手,誓要将害死林庆云的凶手抓出。
“王妃娘娘,您一定要救救婢妾呀,婢妾可都是遵照您的命令行事的,您不是说这不会害人性命,只会悄无声息打掉林庶妃的孩子吗?婢妾若是知道会要了林庶妃的命,婢妾是万万不敢替王妃娘娘做那些事的啊!”
安通房哭的涕泪横流,跪在地上扒着周若瑾的裙角。
她一听说王爷在林庶妃房中发现了可疑的香料,就吓得站也站不稳了,哭哭啼啼跑到了周若瑾的房间。
周若瑾也听说了那香料的事,正心烦气躁中,又被这安通房哭的更加心烦。
她皱眉一脚将安通房踢到了一边,嫌恶地翻了她一眼。
秦嬷嬷会意,上前狠狠甩了安通房一巴掌,“娘娘何时让你做过这样下作的事了?现在被发现了,就准备赖在娘娘身上么?”
安通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周若瑾。
“娘娘,你好狠的心,婢妾对你忠心耿耿,你却如此对婢妾!既然这样,婢妾也不会替娘娘掩饰了,王爷若是问起来,婢妾一定会据实以报。”
周若瑾好整以暇理了理衣袖,冷笑道:“安翎是你弟弟吧,听说长得极为标致,水嫩的跟刚剥皮的鸡蛋似的,城南南风馆的老鸨可是跟母亲讨要过很多次了,出价可是一次比一次高呢。”
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安通房,安通房没想到她竟如此无耻,她的弟弟才九岁呀,她们怎么可以这么禽兽。
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姐弟两人为了发葬父母自卖自身被白氏买入周府做奴仆,她只想老老实实干活护好弟弟,没想到白氏买她就是看中了她姐弟俩生的美貌,奇货可居。
她一入府就被周若瑾挑中,逼她去做王爷通房,只等王爷宠幸后再逼她与别人苟合怀孕,只不过周若瑾还没来得及逼迫她,就听说了林庆云有孕,且王爷也迟迟未曾宠幸她。
她还以为她躲过了一劫,没想到周若瑾又逼她去害林庆云的孩子,她本就不愿,可周家以弟弟相逼,她只得听话。
“娘娘,求您放过安翎吧,他还只是个孩子,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安通房妥协了,若是弟弟沦落到那种地方,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周若瑾满意地笑了,“好,既然如此,这个就赏赐给你吧,只要你听话,你弟弟自然无事,周家会好好善待他的。”
安通房接过秦嬷嬷递过来的东西,攥在手中,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走了两步一个踉跄差点又跌坐在地,翠微不忍上前搀扶住她,安通房转过脸,眼神空洞,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她拒绝了翠薇的搀扶,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周若瑾的房间。
她刚走出去,翠莲便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王妃娘娘,王爷,王爷让您立刻到逸仙居去一趟,听通传的婆子说,好像是为了那香料的事。”
周若瑾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调整了下心情,跟秦嬷嬷使了个眼色,在翠薇和翠莲的陪同下不急不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