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看到。
次日中午,一行人遇到了六七十个围剿叛军乱匪的维尔诺士兵,从他们那儿得知了贝里昂子爵的中军正在拉梅儿山脚下的一座隐修院里驻扎。
于是众人便踢马飞奔而去。
拉梅儿山脚下,穿过密林后的谷口里,一座古老的隐修院已经在此存在百年。
隐修院与修道院本质相同,不过修道院通常建在城市僻静的角落或是城郊安静之所,旨在为信奉上帝的圣徒们提供清修之地;而隐修院注重清修之外的“苦行”,隐修院,顾名思义通常是修建在隐蔽的地方,居于期间的也都是厌恶世俗世界的修士。
叛军乱匪只是反对世俗统治,对属于上帝的清修之所断然是不敢侵犯的,即使是亚特的军队也从未主动攻击过任何与教会和上帝有关联的地方,那怕是在敌国敌境。
正由于人们都宗教和上帝的虔诚信仰,这座隐修院才能百年不败。
刚刚骑马抵达谷口外围,亚特几人就遇到了一队巡逻的哨位,维尔诺的骑兵出面表明身份之后巡逻的士兵就放众人进入。
由于地处山脚偏僻的地方,虽然也有狭窄的山间马车道连通,不过这里很少有信徒前来,因而隐修院并不大。
——一座石堡殿堂、五六间木屋草棚外加一圈不到人高的土砌围墙便是整个隐修院,一个院长、一个执事再搭上八九个修士是这里常驻的所有圣职人员。
不过最近两日隐修院热闹异常,十五个骑兵(包括传令兵)和三十五个步兵以及副官、中军吏员、杂兵劳役和三四个随从仆人将原本就不大的隐修院挤得满满当当。
作为清剿叛军乱匪战斗的核心,贝里昂子爵的中军指挥营帐就设置在隐修院殿堂旁的一间木屋里。
从哨兵那里得知北地友人千里拜访的贝里昂先是一愣,再三确定之后他面露惊喜之色,赶紧带着副官和亲兵跑到隐修院大门处迎接。
故人相见自然少不了相拥问候,互道思念情谊。
亚特与贝里昂之间的交情并不纯洁,两人之间有些紧密的利益纠葛,最为直接的便是贝里昂在欧陆商行里的利益分润。
贝里昂之所以对欧陆商行在普罗旺斯的立足和扩张如此鼎力相助绝非是完全出于对亚特的友谊,欧陆商行每年是要支付贝里昂获利分红的,这笔利润可不是小数目。
那怕是去年北地战乱,欧陆商行几乎没有盈利的时候,亚特也是授意萨尔特尽力维持贝里昂子爵的利润,也正因此贝里昂子爵才能在南方军务缠身的时候抽出精力为欧陆商行扫平在东部沿线的障碍,也正因此贝里昂子爵才会百忙之中抽身北上教训那些为难欧陆商行的领主和豪商,为欧陆商行消灭顽敌,也正因此贝里昂才能抵挡那些来自普罗旺斯宫廷权贵的压力,极力维护亚特麾下欧陆商行在东部地区的南货贸易特权。
利益是友谊最坚固的堡垒。
分别两年有余,两人都有讲不完的惊险故事和传奇。
这里是战地,此时是战时,歌舞宴会之类的东西也都省略了,贝里昂拿出了一些酒肉果蔬让亚特几人吃了一顿,然后宾主两人就围坐在隐修院空地的篝火旁促膝长谈。
亚特给贝里昂讲述了离开普罗旺斯北返后这两年的故事,从冒雪北上收复东部边镇瓦隆堡到归来应付迪安家族刺杀,从潜入索恩城围杀阿萨辛异端到掀起勃艮第伯国的异端事件,从贝尔纳报复派西军南下在郡北作战到东西继位者之战苦战半年后因功晋升子爵,亚特将那些不便示人的部分都隐去,为贝里昂展开了一幅小骑士的艰难晋升之旅,直听得贝里昂连连咋舌......
“如此说来,我应该称呼你为亚特子爵了!”贝里昂高举酒杯,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两年多不见,昔日那个勇武的骑士已经变成了子爵。
“上次听说你晋升男爵之后我还惊叹你晋升之快让我羡妒,这才多久,你竟然已经登上了子爵位,钦羡!钦羡!”
亚特晋升子爵不久,贝里昂又身在南方,所以消息还未传到他的耳中。
“多谢贝里昂大人,不过这一路过来也实在艰辛,我这顶子爵的冠服是多少军官士兵的骨骸铸成的。”亚特提杯轻碰。
贝里昂也深有感触,“敬死去的英魂!”
“敬死去的英魂!”
两人举杯饮尽。
两人都不是身无庶务的闲散之人,一通怀旧叙事之后便回归了正题。
“说吧,我的朋友,你不远千里路途亲自来找我可不会就是想同我喝几杯酒顺便炫耀一下晋勋升爵吧?”贝里昂抓起了篝火上的一块新鲜的烤肉撕下一块递给亚特。
亚特接过嚼了两口,应该是侍卫们在山中猎获的野物,味道不错。
“贝里昂大人,我在拜访你之前已经先到过一躺伦巴第......”
亚特以南下伦巴第之行高昂的入境关税为话题引出普罗旺斯的关税政策,并直言如此繁重的关税只是自绝普罗旺斯的商路。
贝里昂向亚特解释普罗旺斯的南方针对伦巴第公国的重税只是暂时的,旨在惩罚伦巴第人对普罗旺斯的罪行,实质上是用重税迫使伦巴第公国从两国的边境地区退兵。
听闻重税只是暂时之策后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