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馆中,商队管事萨尔特已经带着大家将所有货物装车待命。
亚特走到萨尔特身边,令道:“你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所有的商队护卫给我睁着眼睛睡觉。”
然后他转身对罗恩和靠拢过来的菲利克斯两人令道:“你们两个从车队中挑选几个机灵勇武会骑马的护卫组成两个哨卫组,轮番在车队周边两英里范围内巡哨,发现任何异动就飞马告警。”
“拉文呢?拉文!”亚特对正在检查货物装载的副管事拉文吼道。
拉文赶紧跑到了亚特身边。
“拉文,从今天开始,每天中午生火做饭和晚上宿营歇脚的时候你都带着护卫将商队马车围成车阵,就像在南边桦树林中排列的阵型那样。白天罗恩和菲利克斯要负责探道,夜间的哨位由你负责,你是军团出来的,一切哨卫之事全都按照军团要求去做。”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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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离开蒂涅茨郡以后,亚特率领的车队一路小心谨慎,然而一路北上再也没有强盗袭击或是心存不轨的家伙对车队虎视眈眈。
就这样无惊无险地走了五日,亚特终于在卢塞斯恩南方一个叫恩格尔贝格的自治城市遇到了露出獠牙的恶狼。
恩格尔贝格是伯国为数不多的完全自治城市之一,由于这里靠近卢塞斯恩且商业并不算繁荣,所以亚特也从未在意过这个比蒂涅茨郡城大不了多少的城市,然而麻烦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驻扎城外的第二天一大早,车队营地就被三十几个从城里冲出来的城市守兵包围。
为首的是一个自称城市税务官的家伙,他声称亚特的车队没有主动向恩格尔贝格城缴纳新颁布的商税所以奉命前来收缴商税。
亚特在这条路上走过许多次,也曾经带着商队途径这里,以往只要车队不进城恩格尔贝格都没有权力征收商税。
“我的车队并未进城,为什么要向你们缴纳商税?”萨尔特与前来“征税”的治安官据理力争。
“你若是三天前经过这里确实不需要征税商税,但是近来盗匪猖獗,为了保护过往商旅,三天前执政官大人刚刚颁布了法令,从两天前开始,只要是经过恩格尔贝格城及其周边半英里范围内的南货商队一律受到恩格尔贝格城的庇护,接受庇护当然要缴纳商税。不然我们拿什么供养军队庇护你们这些商旅?”
说着税务官反手指了指包围在车队周边的几十个披甲执械的城市守卫士兵,他的意思很明确,若是车队不主动缴纳他们就会用武力强征。
萨尔特看着周围几十个恶狠狠的士兵,知道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而且就是冲着这支车队来的。
“大人,您看?”萨尔特转身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亚特悄声询问。
亚特对商队副管事拉文附耳交代几句,然后走上前看着扬脸翘鼻不可一世的税务官,开口问道:“迪安家族给你了多少钱?”
“你管他给了我多少钱!”税务官突然说漏了嘴,赶紧改口道:“我是说没人给我钱,我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恩格尔贝格城中的执政官还没有愚蠢到随意更改市民议会制定的法律。宫廷给予恩格尔贝格城的自治辖区是城墙之内,城墙以外全市侯爵的领地,你敢擅自带着城市军队出来劫掠商队?你有没有看清这支商队的主人是谁?”亚特的语调不高,但是语气却十分强硬。
税务官没想到迪安口中的莽夫居然还知道市民议会和自治城市的辖界,一时失了气场,便开始蛮横起来,“你就说缴不缴纳商税吧!我的士兵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这就是明抢了。
就在亚特吸引税务官注意的时候,拉文和罗恩菲利克斯几人已经回到车队中将商队护卫集中到一起悄悄拿出了车上的武器。
亚特从怀中掏出一个鹿皮钱袋,拎起钱袋摇了摇,钱袋中的银币叮叮当当的发出诱人的脆响。
税务官以为亚特见己方人多势众已经认输,眼睛直瞪着亚特手中沉甸甸的钱袋。
“那么税务官大人,我该支付多少商税呢?”亚特浅笑着问道。
税务官已经势在必得,对方又颇为识大体,于是拖着腔调缓声答道:“看你态度不错,这次就不增缴你拖欠税赋的罚款,看你马车不少,就缴纳五千芬尼的商税吧。”
“什么?五千芬尼!!!!”萨尔特听了税务官的话瞬时怒火烧心。
亚特挥手止住了萨尔特,低头慢慢从钱袋中寻摸了半天,抠出了一枚最破旧的铜芬尼扔到地上。
“赏给你的,拿钱滚蛋。”亚特冷冷地盯着税务官。
税务官看着地上的那枚破旧的铜芬尼,脸上一片紫红。
“杂种,你当我是逃难的流民呢!!!”税务官指着亚特的鼻子骂道。
“你要是流民,我会考虑再给你一枚。”
“一群不要命的杂种,今天我让你学会敬畏强者。给我上!”税务官下令身边的城市士兵将车队拿下。
就在税务官喊出命令的那一刻,车队的车夫瞬间从马车中抽出了武器,依靠马车列成阵型与城市士兵们对峙起来。
城市士兵被突然变故惊了一吓,纷纷驻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