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徐阶摆了摆手,看向那名胥吏,出言吩咐道:“行了,我们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徐阁老!”
那名胥吏听闻徐阶此话,整个人如蒙大赦,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快步离开了内阁。
在这之后,只见徐阶看向严嵩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严阁老,您是内阁首辅,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待徐阶的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严嵩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在察觉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后,严嵩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几下,暗自道:“这个该死的徐阶,现在想起来我是内阁首辅了!”
严嵩的心里十分清楚,眼下正是需要他这位内阁首辅站出来的时候,这个责任,他严嵩担也得担,不担也得担。
随后,只见严嵩将内心纷乱的想法尽数压下,在环视一圈后,沉声吩咐道:“无论如何,咱们得想办法拦住他们,总之不能让事态进一步扩大,以免惹怒圣上!”
严嵩的话音刚落,只见一旁的徐阶出言应和道:“嗯,严阁老说得有道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吧!”
徐阶的心里十分清楚,无论接下来能否成功拦住那群言官,他都不需要承担太多的责任。
毕竟,严嵩是内阁首辅,而且这个提议也是他提出来的,自己只不过是遵照执行罢了。
……
紫禁城,乾清宫。
此刻,嘉靖正盘坐于蒲团之上,眼睛似闭非闭。
此时的嘉靖,已然陷入了冥想状态之中,或许是察觉到外面传来的动静,只见嘉靖眉头微皱,无声自语道:“吕芳,他在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随后,只见嘉靖退出冥想状态,从蒲团之上缓缓起身,不多时,只见吕芳迈着分外急切的步伐,进入了乾清宫。
“奴婢见过陛下!”
“嗯。”
嘉靖在应声后,转过身来看向吕芳,出言询问道:“吕芳,怎么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当即上前,从袖中将一封奏疏取出,并高高举过头顶,硬着头皮道。
“启……启禀陛下,朝中突然有许多官员上疏,说是景王殿下在京城内滞留的时间太久,不符合祖制,因此,他们想……”
“他们想要让景王即刻离京?”
嘉靖说完,便从吕芳的手中接过奏疏,开始浏览起上面的内容。
“是、是的,陛下!”
吕芳说完,不由得心头一慌,毕恭毕敬地跪伏于地,等待着嘉靖的决断。
待嘉靖将手上那封奏疏的内容浏览完毕后,将其放至一旁,挑了挑眉,看向吕芳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吕芳,朕先前不是说过,等景王参加完册封皇贵妃的典礼后,就让他回封地吗?”
在察觉到嘉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后,只见吕芳强作镇定,出言应声道:“陛下,在这之前,奴婢就已经派人将这个消息散播了出去,谁知道……”
吕芳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很快反应过来,当即向嘉靖请罪道:“陛下,是奴婢考虑不周,还望陛下责罚!”
嘉靖闻言,只是颇为淡然地瞥了吕芳一眼,出言吩咐道:“行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起来吧!”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脸上满是感激涕零的神色,当即从地上起身,恭敬道:“多谢陛下!”
在这之后,只见吕芳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又继续道:“陛下,实不相瞒,据奴婢先前得到的消息,刑部给事中欧阳一敬带着胡执礼等一众言官,已经到了正阳门了!”
“他们说,要面见圣上,痛陈其中利害!”
嘉靖听闻吕芳此话,点了点头,紧跟着开口道:“嗯,朕知道了!”
对于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来势汹汹的言官,嘉靖目前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这一次不比以往,言官们的要求是十分合理、且正当的,毕竟,已经就藩的藩王,能够在京城内停留的时间,本就十分有限。
景王能够在京城内滞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算是奇迹了!
自古帝王,都拿言官没什么办法,言官,位轻而权重,他们可以肆意弹劾官员,指责君王而不用担心受到任何处罚。
他们甚至可以指着皇帝的鼻子骂,皇帝也不能当场发作。
毕竟,除了极少数昏聩至极,什么都不在乎的皇帝外,谁也不敢在史书上,落得个擅杀言官的评价。
顶多是事后给他们穿小鞋,让他们丢官弃职,而这对于言官们来说,是莫大的荣誉,他们对此皆与有荣焉。
“看来这背后是有人在推波助澜啊,这个逆子,居然在朕的面前,耍这种手段!”
一旁的吕芳自然听到了嘉靖的这句话,只不过他佯装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只要稍微一想就能够想明白,将景王从京城赶回封地后,从中获利最大的便是裕王,而朝野上下,也只有裕王有这个动机,以及能力。
“裕王啊裕王,您还真是走了一步昏招啊!”
吕芳想到这里,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在这之后,只见嘉靖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