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严世蕃说完,将目光转向严嵩,转而开口道。
“父亲,您还记得不久前,胡宗宪亲自率领大军,赶赴江西平叛一事吗?”
严世蕃的话音刚落,严嵩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严世蕃话中所包含的意味,旋即犹疑道。
“你是说,让胡宗宪出面,给江西巡抚曹顺和写一封信,让他调粮给浙江?”
“是的,父亲,孩儿就是这个想法,这个曹顺和可以说欠胡宗宪一个天大的人情,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严嵩听闻此话,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缓缓道。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都能够查到的事情,徐阶难道会想不到吗?”
“说不定在这之前,徐阶就已经对江西巡抚曹顺和下达了命令,让其不得私自调粮!”
此刻,严世蕃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出言催促道:“父亲,无论结果如何,姑且先试一试吧,咱们绝对不能够就这样坐以待毙,改稻为桑也绝对不能够功亏一篑!”
严嵩似乎被严世蕃的这番话所打动,良久,只见严嵩收回目光,沉声道。
“好,我现在马上给胡宗宪写信,你替我研墨!”
“是,父亲!”
眼见严嵩愿意做出尝试,严世蕃也是松了一口气,旋即沉声应道。
在这之后,严世蕃很快为严嵩将墨研好,只见严嵩将纸铺开,用毛笔饱蘸墨水后,提笔在信筏上写下“汝贞亲启”四个大字。
“爱徒近来身体可好?今日老师写的这封信,除了日常的问候以外,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希望你能够亲自出面,向江西巡抚曹顺和……”
待最后一笔落下,严嵩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旋即将手中的毛笔放回原位,又仔细核对了一番,确认其中并无错漏之处后,待墨迹干透,方才将其装入信封,紧接着向严世蕃吩咐道。
“马上派人把这封信交给胡宗宪,一定要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父亲,孩儿这就去办。”
严世蕃颇为郑重地将信封从严嵩的手中接过,没有丝毫停留,转身离开了书房。
……
浙江,浙直总督府。
此刻,郑泌昌正神色焦急,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
不久前,先前派去查探具体情况的何茂才、高翰文、马宁远等人,都不约而同地传递了同一个消息,那便是:“一个月前,有身份不明的人出面,将这些桑农手中的粮食,都高价收购了。”
郑泌昌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大为光火,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清流行事竟然会如此严密,在这之前,自己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这下可怎么办啊,到时候朝廷追查下来,我身为浙江布政使,肯定逃脱不了干系!”
正当郑泌昌还在为自己的命运而感到忧虑之际,很快便有侍卫前来禀报。
“禀……禀布政使大人,外面有许多桑农聚集起来闹事,要求官府发放救济粮!”
“什么!”
郑泌昌在听完侍卫的汇报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这群刁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居然敢来总督府闹事!”
话音落下,郑泌昌很快便反应过来,暗自道:“哼,肯定是那些清流在背后煽动,郑泌昌,你要冷静,眼下你最应该做的是稳定住局势!”
想到这里,郑泌昌脸上的阴沉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往常那副平静的面庞。
旋即,只见郑泌昌将目光转向那名侍卫,沉声吩咐道。
“带本官过去,本官亲自跟他们解释!”
“是,布政使大人!”
随后,在侍卫的带领下,郑泌昌来到了总督府外,见到了聚集在总督府外的许多桑农。
在这之前,总督府的侍卫们就已经尽数出动,将这些桑农拦在了距离总督府十米开外的路上。
眼见郑泌昌从总督府内出来,那些桑农仿佛是见到了救世主一般,瞬间变得吵嚷了起来,并不住地往总督府的方向拥挤、推搡。
“大人,官府的救济粮什么时候才能够发下来?”
“是啊,大人,要是再不发救济粮,俺家马上就要断炊了,到时候全家都得挨饿!”
“听说官府内的救济粮不够,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求求大人,可怜可怜我们吧!”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听官府的话,弄什么改稻为桑,现如今连肚子都填不饱!”
一位身材黑瘦,身着破烂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如此道。
郑泌昌听闻此话,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旋即用手指着方才那位发牢骚的中年男人,沉声吩咐道。
“居然敢藐视官府,把他给本官抓起来!”
“是,大人!”
郑泌昌的话音刚落,总督府的侍卫便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很快便将方才那位发牢骚的中年男人抓了起来,剩余那些的桑农见此情形,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纷纷闭上了嘴。
随后,郑泌昌将目光转向这位中年男人,沉声道。
“改稻为桑乃是国策,你身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