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逐来到后院花园的时候,已是正午,阳光灼烤着大地,花园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走动,城主府的下人们大多都在前厅忙碌。
他在花园口的拱门处停下来,向北侧张望,北侧那里种着些许树木,树影斑驳,似乎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楚。
陈逐心想:“过去瞧瞧。”
他迈开步伐,向北侧暗处走去,越走越近,那人的身影越发清晰。
只见慕容月闭着眼睛斜靠在围墙上,她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迅速睁开眼睛向陈逐所在的方向望去。
四目相对,陈逐愣了一下,他停下脚步,心想:“果然是慕容将军,可是他为何寻我,难道真的是为了城主的事情,那他为何要知道城主的事情?”
陈逐心里疑惑,但多想无益,上去问问便知,他加快脚步来到慕容月身边。
慕容月发现来人,站直身体,她等陈逐靠近站定后,向他行礼道:“陈将军。”
陈逐回礼,道:“慕容将军。”
慕容月道:“冒昧相邀,皆因我午后就要离开,时间紧迫,还望陈将军见谅。”
陈逐道:“慕容将军客气了,刚才那位侍从是谁?可是将军的人?”
慕容月道:“他叫寒风,是我手下,我是让他邀陈将军一叙。”
陈逐知道确实是慕容月找自己后,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他一直担心是有小人作祟。眼下时节特殊,不得不防。
他素日里一向崇尚英雄,见慕容月就在眼前,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慕容将军找我何事,只要是我陈逐能做的,你尽管吩咐。”
慕容月道:“多谢陈将军,我确实有事相求。”
陈逐道:“慕容将军请讲。”
慕容月开门见山,道:“我想见一面陈辉。”
陈逐惊讶,“见城主?”
来的路上他也在思考慕容月为何寻他,带话的那个侍从说事关城主,但并没有说明具体情况便消失了。
他心里纳闷,北疆的人为何要知道他们河昌城的事情,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会儿,慕容月突然提出要见陈辉,更是让陈逐诧异。
他问道:“慕容将军为何要见城主?”
慕容月道:“不瞒陈将军,我之所以想见你们城主,是因为我觉得河昌城投降这件事并不简单,我想知道事情真相。”
“真相?哪还有什么真相。”陈逐自嘲道,“城主已经下狱,和谈已成定局,这个时候知道真相又有何意义?”
慕容月心想,这个陈逐只怕知道些什么,但话已出口,眼下还是先见见陈辉,以后有机会再找他聊聊。
她坚持道:“有意义,是真相就有意义,若真有冤屈,我相信总有昭雪的一天。”
陈逐望着慕容月的眼睛,见她眼神坚定,不像是在开玩笑,他问道:“慕容将军,你怎知有真相,为何要知道真相?这与你何干?”
慕容月道:“此事确实与我无关,但这几天我在城中所见所闻,皆让我感觉陈大人并非贪生怕死,卖主求荣之辈。我欲见他一面,了解事情的真相。或许是将心比心吧,我自己也是一军主帅,若有一天我遇上此事,也希望有人能替我昭雪吧。”
“沉冤昭雪吗?”陈逐轻叹,“会有那么一天吗?”
自从投诚以后,陈逐和事关此事的将领们日子都不太好过,其他官员们厌恶他们,城中的百姓们唾弃他们,南楚这边人也暗地里嘲笑他们,他们的家属们更是被四邻所孤立。偌大的河昌城竟没有人理解他们,他们也很委屈,但他们也无可奈可。
慕容月拍拍他的肩膀,道:“会的,只要问心无愧,会有那么一天。”
陈逐望着眼前的这位北方战神,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丝希望,也许真的会有那么一天。
他对慕容月道:“也罢,城主平日里待我不薄,我帮你这回。”
慕容月向他行礼道谢,“多谢陈将军。”
陈逐摆摆手,道:“慕容将军不用客气,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我时常羡慕老茂能在将军手下当值。”
陈逐想起程茂还在宴席上,对慕容月道:“老茂知道这件事情吗?怎么不是他给我传话?”
慕容月摇摇头,“程叔并不知晓,而且……”
她叹了一口气,道:“他可能并不赞同我如此行事,我没有告诉他。”
陈逐道:“慕容将军,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别多想,老茂那个人迂腐的厉害,他可能只是不想你冒险,你理解的吧。”
慕容月道:“我自然知道,程叔一直很关心我,只是我太过任性了……”
陈逐道:“慕容将军不用担心,此间事了,我找个机会与他谈谈,他那个脾气我最是清楚不过。”
慕容月道:“那有劳陈将军了。”
陈逐道:“不说这些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见城主?”
慕容月道:“越快越好,我午后就要出城,时间不等人。”
陈逐道:“好,我马上去安排,城主眼下只怕被关押在西边的暗牢里,我先去打点,等一切准备就绪,我就来接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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