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容月交代好军中事宜,带领三百骑兵准备出发前往河昌城。
临行前,殷雷拿着慕容月的马鞭,道:“阿月,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河昌城现在在楚军手里,你孤身前往,我不放心。若有变故,有我在,我也可以保护你。”
一旁的程茂怒道:“什么话,我不是人呢,你小子可以保护月丫头,我就不能了,你可别小看老夫。”
慕容月拉着程茂的胳膊,笑道:“程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不是那个意思。”
她转头对殷雷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有程叔陪我去,你放心吧,再说我们是去和谈,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殷雷还想再说什么,程茂打断他,“可是什么,可是,婆婆妈妈,殷家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程茂保证,只要有我程茂在,月丫头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殷雷还是不放心,他答应过小满要护她妹妹周全,端木崖战役后,只要有军事行动,他总是陪伴在慕容月身旁,这次河河昌之行怎么能少了他,他欲再说什么,旁边的孔兴拖住他,“好了,殷大少爷,你罗里吧嗦的干什么,河昌城离江州又不远,真有什么事情,我们率大军杀过去,看他们楚人敢把我们将军怎么样,你就放心留在这里跟我看守军营吧。”
本来就忧心忡忡的殷雷想到还要跟孔兴一起留守大营,心里更不痛快了,他挣扎道:“不然这样,我随阿月去,程将军和孔兴留守,如何?”他殷切地看着慕容月。
慕容月摇摇头,她拿走殷雷手中的马鞭,翻身上马,道:“程叔熟悉南边的情况,带上他我更放心,你和孔兴好好待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得随意行动。”
“是,将军。”殷雷不情愿的行礼。
“好嘞,将军,我一定好好看守军营,顺便帮你看着殷雷,不让他乱跑,嘿嘿。”孔兴笑呵呵地行礼道。
“程叔,走吧。”慕容月调转马头,向着河昌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程茂跳上马背,追赶慕容月,三百慕容骑兵紧随其后,纵马而去,扬起一阵阵尘土。
“咳咳咳……”孔兴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灰尘,再看时,三百人马已经消失在山的那边。他看着还呆站在那里的殷雷,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去吧。”
殷雷收回目光,心想:“阿月,你一定不能有事……”他跟着孔兴回到营地。
南楚军营里
楼越离坐在主账大营的桌案后,手边是一份从南楚送来的密函,他皱着眉头,冷峻的脸上寒气聚结。他翻看着手里的信件,这是南楚小皇帝送来的,信的内容很简单:“皇叔,叶太妃病重,望速归。”
“母妃。”楼越离盯着手里南楚小皇帝的亲笔书信,心中隐隐不安。
这位六岁的小皇帝自从被端太妃的拥戴坐上南楚皇帝的宝座,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三年的时间里,端太妃垂帘听政。楼越离以摄政王的身份从旁辅佐,而楼越离的母亲叶太妃多年宫廷争斗,心神俱疲,无意再参与这朝廷纷争,退居长春宫,不理政事。
涿安王楼泓先帝在位时并不受重视,先帝病危,本想借着楼越离重返京城之际,从中牟利,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但事由变故,端太妃横插一脚,楼鸿功败垂成。但他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他处心积虑谋求变数,周处征战由此拉开帷幕,他支走楼越离,搅动京城风雨。
贾余站在桌案前,看楼越离沉默不语,低声问道:“王爷,信上写了什么,你怎么了?”
楼越离回神,道:“信中说我母妃病重,让我速回。”
“病重,这,这怎么可能?我记得我们走的时候老太妃可是好好的啊。”贾余震惊。
楼越离也疑惑,他记得临行前还特地去拜见过母妃,母妃为他准备了许多御寒的衣物,嘱咐他:“北边天气寒冷,虽说过了春节,但寒气还未散去,你此去多注意着身体。”
御寒的衣服还穿在身上,母妃怎么就病重了,楼越离摸着身上母亲亲手做的衣服,道:“这是皇帝陛下的亲笔信,想必不会作假,宫中定是发生了什么?”
一阵寒风突然闯入,军营大帐的帐帘从外面被人掀开,蒋易从外面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名身着宫廷服饰的女官。
蒋易道:“王爷,我刚才在外面巡营,碰巧遇到了这位女官,她说她是来找王爷的,我就将她带了进来。”
女官走上前,向楼越离下跪行礼道:“奴婢佳禾见过王爷。”
楼越离看着下方的女官觉得有些眼熟,他打量着名唤佳禾的女官,“你是我母妃宫里的女官。”
女官道:“是的,王爷,奴婢奉太妃娘娘之命给王爷带一封信。”
楼越离道:“起来吧。”
女官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贾余走过去接过信件,交给王爷。
楼越离看着手里的信封,“吾儿亲启。”确实是母妃的亲笔。
他打开信封,阅读上面的内容。许久,他抬起头来,问道:“我母妃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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