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凝悄悄用余光打量男子的神色,见其平静无波,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嬴政注视着女子鬼鬼祟祟的小动作,唇角微微勾起,深邃的凤眸里沁着温柔。
修长的大手覆上女子发顶,传来的阵阵暖意令人安心。
“月凝不必自责,往事我已放下。”
嬴政已经能坦然接受不被父母所爱的事实,何况如今娇妻幼子在怀,他的心房早已被爱意填满。
至于母亲,由于他提前将罪孽扼杀,所以她还未来得及犯下大错,可他仍然不想留她在咸阳。
因为他清楚地知晓,以那个女人对权势的野心与渴望,必定会搅风搅雨。
倒不如在雍城度过荣华富贵、纵情享乐的一生,也算是他为人子的一点孝心了。
“那太后是怎样一个人?”
楚月凝情不自禁询问,明眸流盼间闪着一丝奇异的光彩。
她觉得赵姬并不是简单之辈,能以一介舞姬身份坐上秦国太后的位子,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傻白甜吧。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连阿政都被一些腐儒黑了两千多年。
忽略了他统一华夏、书同文、车同轨等种种丰功伟绩,只是一昧地批判他修筑大型工事所造成的劳民伤财。
那些真实的历史细节与人物埋没在历史尘埃之中。
“她是一个极有野心之人。”
嬴政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眸光深邃如黑夜。
于她而言,权力与地位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孩子也是她争权夺利的棋子之一。
楚月凝没有再追问,她已经得到答案了。
那场荒唐可笑的嫪毐之乱,或许也是一场皇权与外戚的争斗。
嫪毐借助赵姬的宠爱当上长信侯,赵姬又何尝不是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呢?
秦朝历史上都有外戚政治的影子,秦始皇统一后并未立后恐怕也是不希望外戚干政。
想到这,楚月凝不免细思极恐,那阿政呢?
除了喜欢她之外,是不是也考虑到了她背后无任何势力?
“月凝,怎么了?”
红绳传来慌张、伤心、痛苦...各种复杂情绪,嬴政担忧地将女子抱起。
男子冷峻面容上的关切如此真实,楚月凝愧疚地埋进他怀中。
可她不想留下隔阂,用力咬了咬唇,直至泛白,终于还是讷讷开口。
“阿政,立我为后是否也有排除外戚的原因?”
耀眼的太阳奔她而来,如梦似幻。
楚月凝不自觉总会患得患失,从小的环境令她极为缺乏安全感,也令她内心深处潜藏着一丝自卑。
幼年被父母抛弃后,那时的她总在想,是不是她不够乖巧、不够懂事?所以爸爸妈妈才不要她了…
女子的质疑像一把锋利尖刀刺向嬴政,他凤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但感受着女子微微发颤的身体,又叹息一声。
嬴政捏起女子的下颌,强迫她对视,将瞳眸中炽热而噬人的欲望全部展露出来。
“月凝,永远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意。”
“无关任何,我的妻子只能是你,我的皇后也只能是你。”
皎洁的月光倾泻,将男子脸庞上的真挚与爱意映照得一清二楚。
“明月照我,我心不疑。”
楚月凝与他额头相抵、鼻尖相碰,薄唇张张合合,灼热的气息带着缱绻情意喷洒在红唇上,引起她一阵酥麻轻颤。
手中是结实有弹性的胸肌,男子的心脏在她手心剧烈跳动着,像是在倾述着主人的万千爱意。
瞬间,楚月凝的心房被填满了,眼眶中的泪珠再也禁锢不住,一颗颗滑落。
“对不起...阿政,呜呜呜...我只是害怕...”
“嗯,月凝,我懂。”
嬴政吮尽挂在嫣红樱唇的泪珠,又按住女子后脑加深这个滚烫的吻。
唇齿交缠间,女子慢慢止住了抽噎,忘却了悲伤与自责,沉浸在爱人编织的情网中。
嬴政强势掠夺着女子的柔软与甜蜜。
他知道,月凝将一颗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的心捧给他,自然也希望获得同等之物,他岂能让她失望?
但是,今日的质疑依旧使他生出恼意。
难道是平日里他过于隐忍自持了?以至于月凝心中不安、胡思乱想?
看来以后不用克制自己了,哪怕月凝求饶也不可心软,他会让她深刻感受到这颗滚烫的真心。
良久,双唇分开,一缕暧昧的银丝一闪而过,楚月凝桃腮再次晕染开一层粉意。
美人含羞带怯的风情令嬴政眸色一深,他忍不住垂首在女子玉颈上留下一个绯色的吻痕。
“嘶~好疼。”
颈间传来刺痛,楚月凝眨了眨长睫,无辜又委屈地看向男子,眼尾处的妩媚迷离而诱人。
嬴政大手霸道地握住那截玉颈,啄吻着颈窝,再次留下一个个细密暧昧的梅花印,嗓音慵懒餍足。
“便是让你长点记性。”
“若有下次,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你了。”
“知、知道了...”
自觉理亏地楚月凝蹭蹭男子的面庞,以示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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