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虹上市的消息在银行业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同业都在积极争取合作,手握晟阳这一大户的申城银行更加希望深入联系。单位里人人都在传,赵老大有心提拔师拓为辖内最年轻的分行副行长,分管机构部和公司金融部。
此时的“西天取经”群里,对于再大的新闻也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叶婷和沈星仪潜水太久了,宋淼淼似乎有些心猿意马。郁恬从程珊那儿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有一定可信度,她装作不懂地问程珊:“沈清行长不是目前现任的分管行长吗?”
程珊冷哼道:“你觉得她有什么本事搞得定大宗客户,来申城银行这么久,除了安分守己以外,又有什么建树?她呀,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就不错了。”
面对程珊的一番冷嘲热讽,郁恬听出了诸多弦外之音,笑得有些僵硬,“沈清行长毕竟从北城调过来的,肯定是有背景的。”
程珊嘲道:“没有问题怎么会好端端地被调走?”
好奇心作祟使得郁恬忍不住继续问:“有什么问题啊?”
程珊压低了些声音,嘴角不屑地翘了翘,“她分管的辖内有两个大宗客户将贷款资金用于购买离岸信托,最终任由国内贷款不良,金额高达数十亿,没想到吧?北城她暂时是回不去了……”
这么惊人的内幕被程珊当玩笑一样说出口,郁恬震惊之余,手心不由得攥出一层薄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悻悻地答:“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平调到申城,背后的力量也不简单了。”
程珊:“她的事情始终是个麻烦,调动不过是政治保护而已。相比之下,大家都看好年轻有为的师拓,毕竟人家以后肯定是要往上走的。”
这话的深意郁恬听得懂,程珊这是在好心提醒她别站错队。到目前为止,郁恬始终没有在程珊面前透露自己和任何领导的私交。在这个人情复杂的单位里,其实没有人能完全真心成为互相信任的朋友,类似的亏她不是没吃过。再者,自己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并没有四两拨千斤的能力,在程珊面前难免也要伏低做小,哪有能量去评价上层的是与非。
程珊打断了她的纷繁思绪,“跟你商量个事。”
郁恬立即警觉起来,“嗯。”
程珊摸了摸鼻子,认真地看向她,“储瑜回来了,我打算给你们明确一下分工。我会把流程复杂的信贷业务全部交给她和胡行长,你负责流程简单一些的信用贷款和消费贷款,主要还是把精力集中在个人金融业务条线,你在这块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郁恬深知程珊这不是在商量,先前她刚调过来还有些拿捏不清,如今事事理顺,在行里的人脉关系全部铺好,自己如果再执迷不悟,恐怕就是不听指挥了,当下只能听从她的安排。
“那你就听她的,她现在是领导面前的红人,千万别得罪。”符蓓蓓在电话那头直言不讳,郁恬也料想她会这么说。“她有亲姑姑当靠山,有的是门路,哪用得着你事事替她着想。你看她消息灵通得很,师拓要提拔的事情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你跟着她的风向走就是了。业务方面多做少做几笔有什么关系,大方向不能错,反正储瑜现在就是个工具人,你尽可能推给她就是了,但是要小心被人摘桃。”
郁恬看了眼电脑里本月即将到期的信贷客户名单,目光落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符行长说得对,受教了。”
秦东平夫妇二人做印染织物起家,在批发市场有自己的铺面,柳城还有一家工厂。之前实地拜访的时候秦老板表明今年需要增加用信额度,同时还答应转介绍一名本地的大客户作为回报。郁恬难免有些私心,自己费心维护了这么久,这时候把信贷业务转交给储瑜对接,其实相当于折损了一部分客户资源。
可就在她有所纠结的时候,秦东平却打来电话询问,今年的转贷是否直接和储行长对接。
郁恬心里一阵暗嘲,有人动作还真是快,居然直接通知到位了,看来自己也不用迟疑了。
晟虹上市之后,顾珩洲的工作节奏越发紧凑,一天想见上一面都有些难,早上他先起,晚上他晚归,好不容易熬到周末,两人勉强能一同吃个饭,又各有各的忙碌,这些郁恬也表示体谅和理解。
郁恬一直都在坚持在职研的课程,班上的同学很多是上班族,大多为了混个学历,根本谈不上结交人脉。不过授课老师偶尔提出一些新的理念和想法,还是有点吸引人。郁恬一直和商教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联系,工作上碰到些专业问题也会向他请教,他总是知无不言。
这天课后,商斐难得叫住了她,“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郁恬笑了,语气温柔:“求之不得。”
眼前这家店沈阔带她来过,她看着店里的装修和窗外的梧桐树,有些恍恍惚惚。
商斐看了她一眼,“最近工作顺利吗?”
那语气就像长辈对小辈的关心一般,郁恬一时间有些错愕,笑了笑,“还行吧,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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