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郁恬的再三要求下,沈星仪保证不把自己所见泄露出去,可这天下午还是接到了宋淼淼的电话。
“恬恬,你可以啊!快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郁恬看了眼走进办公室的张奕威,果断连上蓝牙耳机,“原来是宋总啊,您有什么吩咐?”
宋淼淼啧了一声,“这样就没意思了啊,连我都瞒?”
“宋总,您没记错,跟您约的投资策略会确实是本周五下午一点开始。”
“是不是那次金陵培训的时候,你俩就好上了?”
“好的,宋总,欢迎您带着朋友一起过来参加。”
“郁恬同学……”
“宋总再见。”
“你……”
见郁恬挂完电话,张奕威竖起脑袋指了指隔壁,“陆总刚刚叫你过去。”
郁恬点点头,手机上快速回复了几个字:不方便,晚点聊。
陆总找她,无非还是注意工作方式方法和继续努力创造业绩那一套说辞,也许是发觉她不似从前上进,陆总言词委婉了不少,态度平和了不少,大致用意是希望她配合严姐做好普惠业务。甩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的做派,无疑是为了让她完全服从。顾珩洲说得没错,别人不给你相应的尊重,其实是打心眼里觉得你不配,和你到底什么样没有关系。对于这种假模假式的谈心谈话,她表面上假意逢迎,内心却是嗤之以鼻,内心方向始终未改。可是,竞聘的通知迟迟没有下发,她在营业部竟有些度日如年。
下班路上,郁恬回拨了电话给宋淼淼,“对不起啊,淼淼,那会儿确实不太方便。”
“我猜到了。说说吧,恬恬大美女,坦白从宽啊。”
郁恬长叹一声,蹙眉说,“没有故意想瞒你们,其实我也觉得挺突然的。”
“他追的你吗?沈阔之前还是沈阔之后?你们什么时候正式确定关系的?”宋淼淼显然没打算放过她,问题都很犀利。
郁恬眯了眯眼,深呼吸一口,“你一下子问了三个问题。”
“慢慢答,一个个来。”
郁恬有些无言以对,“是。”
那边等了很长时间就等来一个字,没了下文,“你倒是说呀。”
“我答完了。”
“恬恬,你这次找的目标级别相对太高,本着对你负责的态度,你最好还是知无不言,越细越好。”
郁恬笑了出来,多少有些不知好歹,“淼淼,你就别操心了,他挺好的。”
宋淼淼沉默了半晌,也没有开玩笑,语气淡淡的,“你陷进去了?”
郁恬听她这般发问,迟疑道:“不可以吗?”她是想问问自己的,不可以吗,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宋淼淼再次沉默,“我知道这个时候有些话你可能听不进去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对于那个阶层的人来说,真心不值钱,如果你想要付出真诚,那就不必寄予厚望。还有,商人重利,多想想他图的是什么,沈阔尚且如此,更何况他是顾珩洲……”
郁恬忍不住将其打断,“我相信他,他和沈阔不一样。而且沈阔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我们只是不太合适。”
“所以你和顾珩洲合适?”宋淼淼这一问过于直接,曝露的内心也十分敞亮,“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没兴趣研究他到底怎样,只希望你好好的。”
“谢谢你,淼淼。”
郁恬挂完电话那一刻,自认为头脑十分清醒,知道沈星仪和宋淼淼都是为了她好,但她是当事人,她所经历的事情是真真切切的,没道理在杞人忧天的胡思乱想里反复搓磨,平白错失了他的真心。如果真有错付的那一天,也是她自己的因果,无关他人。
与她的事相比,沈星仪家的问题更为复杂。四月下旬的某一天,在宋淼淼的再三追问下,沈星仪才说出了实情。沈父在江城投资的酒店烂尾,本想着跟人投资期货赚点利钱,投资资金较大,出现连续亏损甚至爆仓,虽然已经补足保证金,但是前段时间又大规模补仓,资金链严重紧缺。目前急等着转让申城这边的酒店,偿还银行贷款。沈星仪想把彭韵买在她名下的数套房产抵出去救自家产业,彭韵不让,说什么也不让动。
郁恬和宋淼淼赶到沈家时,沈父不在家,彭韵刚把一个律师送出门。彭韵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面上没有半点憔悴,依旧笑容温婉地将她们迎了进去,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星仪,快来看看谁来了?”
沈星仪穿着一身卡通睡衣从房间走出来,双眼惺忪,不知道是睡了一下午,还是晚上没睡好在补觉,下眼皮泛着青黑的阴影。郁恬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好心地拉着她在沙发处坐下。
彭韵招呼了一声,就走进里屋去打电话。
“你还好吧。”宋淼淼摸了摸沈星仪有些蓬乱的头发,瞥了眼她微肿的眼睛,寻思她肯定哭过。
“我也帮不上家里什么忙,我爸一开始瞒着怕我妈担心,后来实在扛不住了,才说了出来。”沈星仪无意识地抠着指甲,十个美甲被她抠得只剩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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