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侍卫:“圣上?行刑完毕?”
长渊腥红着眼,温柔的放下尸体,“是朕教子无方,娇纵出一个恶魔。朕这就亲手了结了他!”
金銮殿外,小皇子已吓得瘫软成一滩烂泥。
惊恐万分,看着长渊拿着剑一步步逼近。
小皇子眼中只有恐惧,好像触到了死亡:“父…皇…你要…杀…我?”
“扑哧!”长剑贯穿了小皇子的胸膛。
汐颜满意的笑了,要得就是这个结果。
寝宫中,龙床上,长渊躺在她尸体身侧,抱着痛哭。
“是朕错了,朕不该纵容她们母子,朕甚至不该迎娶殷绾柔…”
“阿颜……呜呜……”
一连几日,不理朝政不走出寝殿。
也不知道长渊用了什么方法,不让她尸身腐坏。
“圣上!”太监在殿外叫喊:“南宫愠殇叛变投靠了北凉,跟南召联手,已经攻下了……”
“滚!!”
长渊整日坐在地上,背靠龙榻熏酒,不修边幅,胡子拉碴。
哪还有半点君王的气质?
汐颜真想来一壶酒,边看边喝,美哉!!
大臣们不乐意了。
齐刷刷的跪在门外,求圣上出兵。
终于,长渊打开了寝宫大门。
……
南宫愠殇率领七万大军,投靠了北凉。
南召被长渊打退后,率领六万铁骑,直接与北凉联了手。
二十五万大军,金戈铁马,势如破竹。
一座座城池被攻下。
最后,直攻京城。
南宫愠殇手中握有城防图,很顺利的就攻破了城门。
北凉皇帝的龙辇,缓缓行驶在大街上,浩浩荡荡的大军并未烧杀抢夺百姓。
男子一身玄色龙袍,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熠熠如星,孤冷绝尘,端方出尘,身姿仿佛玉山修竹。
修长的手指拨动着手中佛珠。
眼角斜过两侧伏在地上的百姓。
“阿姐,您放心,今后天下归一,朕会创造一个太平盛世,不枉您牺牲一场…”
这道声音清婉动听,如一阵轻风吹过风铃,令人悦耳。
北凉皇帝,君子临。
小小年纪就已熟读天下兵书,阅遍各国朝政及史册。
可惜童年悲惨,不受宠的宫女之子,在宫中受尽屈辱。
十一岁的汐颜一次偶然,在乱葬岗上捡到了还有气息的五岁小男孩。
在精心照料下,小男孩顽强的活了下来。
自知不可能一直保护着他,便传授些保命功法。
四年的守护传教,让小男孩对她产生了依赖性。
“阿姐?”
小男孩眼里隐忍着泪水,拽着汐颜的衣角不肯撒手。
汐颜莞尔一笑,轻轻抚摸他的脑袋:“临儿,你是男子汉,天下才是你的天地!”
君子临: “我们还会再见吗?”
汐颜:“会的,我回去处理些事情,顺便调派些人手给你,在这宫中暗箭难防,需步步小心?”
君子临坚韧的点点,“嗯!”
汐颜:“不许哭,男儿当自强,流血不流泪!”
一颦一笑,一字一语,他都牢牢刻在脑子里,哪知,这一别,竟是永别。
当来信说要帮她复仇,可要用命去报复他们。
君子临还是哭了。
想不顾一切的将汐颜抢入北凉。
可深知,这不是阿姐想要的。
能为阿姐做的,唯有成全。
……
楚国大势已去,北凉大军直入皇宫。
金銮殿上,长渊依然稳如泰山,端坐在龙椅上。
巨大的两副龙凤棺摆放在殿中。
南宫愠殇缓缓踏入殿内,一身铠甲被鲜血染红,腥红着血眼凝视着龙椅上的长渊。
“来了…”长渊淡淡的道。
南宫愠殇眼中杀气浓浓,手中长枪脱手而出冲长渊飞去。
长渊波澜不惊,眼睫毛都微颤动一下,“阿颜,我来陪你了…”面带微笑,闭上双目。
“当!!”
长枪与长渊擦肩而过,贯穿了龙椅,却未伤他分毫。
张开双目,震惊的看着南宫愠殇:“为什么?”
南宫愠殇只是咬着牙,重重的道:“杀你,脏了我的手!”
目光盯着凤棺,腿如有千斤重,每走一步痛不欲生。
不长的距离,南宫愠殇仿佛走过了整个人生。
那张安睡甜美的脸,映入眼帘。
一双玉手重叠放在胸前,一身凤袍与身上的气质融为一体,头戴凤钗尊不可言,面色红润,如同睡着了一般。
然而,南宫愠殇抚摸到脸庞的那一刻,冰凉刺骨的触感,蔓延全身,蔓延心底。
“囡囡…哥哥来了……”
长渊拔下旁侧的长枪,“我明白,我不配让你动手。”
南宫愠殇完全沉浸在悲痛中,根本没有理会他。
将凤棺里的尸体抱出来,紧紧的搂在怀里,埋在自责与悲痛中,无法自拔。
“哥哥错了,不该将你留在宫中,不该相信这负心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