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叒召不敢久留于此,能混进宫已经很难得了。
汐颜望着手中玉骨凤眼莲簪子:“玄尘,希望你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南召。今生我们终究是无缘了……”
抚摸着玲珑媚骨:剜骨之痛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玄尘,这一生能遇到你,是我之幸。
朱唇落在簪子上,轻轻一吻。
是我负了你…
阴暗的天牢里,浑身是伤的男子,睫毛颤动着。
“玄尘,我虽不敢承诺你什么?但此生,你是我夫君。”
男子满身疮痍,狼狈不堪,但风韵犹存,别有一番风情。
嘴角上扬:“本尊不要此生,要生生世世!”
痴痴的望着这簪凤眼莲,脑海中隐隐闪现母神陨落之时的情景。
女子身着白衣,站在瑶池中起舞。
舞姿翩若惊鸿,宛若凤翔。
却促狭着离人心碎的悲伤,绝美,又凄凉。
流光从她周身溢出,带起一簇风,凤眼莲随风飞起宛若蝴蝶翩翩起舞。
母神的身影,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消散在花瓣间,消失在天地间。
只留下漫天飞舞的花瓣,和独自哭泣的小汐颜。
从此,无人爱怜,无人疼惜,随风长大。
“母神要走了,替我向你父神转告一句话:愿我们,没有来世!”
小小的她当时不懂这句话的含义,现在——懂了。
“长大后,不要学母神,付出了一切,却换来……”
终究,一语成谶,真心错付,也活成了第二个她!
想到过去种种,只有可悲、可笑!
悲世间无常,笑大梦一场。
……
夜深人静,一阵儿风吹开的门窗。
黑影跪在地上,“罗煞见过门主!”
汐颜优雅的抿了口茶:“皇子可对你有疑心?”
罗煞: “应该没有…吧!他一个小孩能有那么多心眼儿,再说了我都在殷家干了这么多年了,他们早就深信不疑了!”
汐颜放下茶杯:“还是小心为上,不可掉以轻心。”
“是!属下明白。”
罗煞是汐颜的一步暗棋,世人皆知他因没有当上门主,背叛罗门投靠太师。
实则,是去当卧底了。
太师那些罪证,都是罗煞一手促成。
太师临终前,托付保护好皇子,这是殷家唯一的希望。
殷家被灭族,罗煞并没有回汐颜身边,而是去了小皇子宫里。
汐颜:“怎么教,不需要我提点你吧?”
罗煞:“门主放心,小皇子就是第二个罗天!”
罗天就是老门主,残暴都不足以形容他,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嗜血恶魔。
长渊,当你知道自己最疼的儿子,成了杀人嗜血的恶魔,会怎样?
汐颜拿出一块漆黑的令牌,上面带有骷髅头图案,丝丝邪恶黑气渗出。
“连续三日,每日取一丝魔气注入小皇子体内。三日后归还。”
“是!”
罗煞小心谨慎的将令牌藏好。
汐颜手指敲了了几下桌子,挑眉:“我记得,你好像要剃我头发?”
罗煞脸上一僵,嘴角扯出难看的笑容:“那不是做戏要做足嘛!属下,属下只是为了好交差不是?”
汐颜挑起眼角:“是你自己剃,还是我让斐姨动手?”
斐姨邪魅的掏出匕首,走过去,“乖,姨动手绝不伤着你。”
“哈……哈!那个?”罗煞颤抖着接过斐姨手中匕首,“姨呀!亲姨呀!外甥…自己动手……”
不一会儿,头发落了一地,亮闪闪的大光头冒出来。
罗煞抹着泪哭着走了。安慰自己:“没事,头发还可以再生!呜哇哇……”
刚踏出寝宫门口;
“嘎嘎嘎……”
“哈哈哈哈哈…” 屋内传出两人乌鸦般得笑声。
三日后,令牌归还。
一丝魔气留在小皇子体内,将他的野心无限放大,从此,性情开始变得暴戾。
今天打宫女,明天打奶娘,后头开始跟自己先生动手了。
长渊一气之下第一次赏了十大板子。
父子之间的矛盾也渐渐开始。
另一边冷宫里的那一位,嗓子被治好了,可以骂街了。
在宫婢的暗中挑唆下,心灵渐渐开始扭曲。
长渊来到锦颜宫,汐颜面带微笑,亲自斟茶。
“圣上,喝茶?”
长渊愣愣的看着她,以往可从来没有这种待遇,受宠若惊。
“阿颜 ,你这是?”
汐颜:“没什么,你毕竟是皇上,我多少得给你点脸面。”
长渊握起茶杯:“你有话不妨直说。”
汐颜直接开口:“我想见玄尘!让我见他一面?”
“咔嚓!”
长渊手微微用力,茶杯裂开一条裂缝。
“我要是不让呢?”
汐颜苦笑道:“我如今只是一个废人,被你囚在宫里插翅难飞。你难不成还怕我带他逃不成?”
长渊自信满满:“你们还没那本事!”
汐颜:“我自知逃不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