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秦小灯受伤了,就再也无法离开王都区,无法离开她租住的房子和方虞。柳川已经无计可施,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获得朋友的谅解,怎样才能让自己摆脱漫长无尽的罪责感。他能想到的方法,只有——做一些让方虞幸福的事。
柳川袭击秦小灯的事被方虞察觉,方虞爆发了更剧烈的愤怒。但柳川没有收手,他的下一次袭击甚至还没有超过一天。因为方虞喜欢秦小灯,所以他要把秦小灯变成方虞的“新娘”。
但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不应该的,所以下手总是犹犹豫豫。
向云来问他:秦小灯成为方虞的新娘,方虞就会原谅你,是吗?
柳川点头。
向云来又问:是他自己这样告诉你的?
这次柳川摇头了。
向云来轻轻抚摸坐在自己面前的柳川,不安的自我意识让他形态总是不清晰,水波一样起伏。
睡眠不足的向云来,第二天也仍旧想着柳川和方虞这件事。不管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柳川,还是捉摸不定的方虞,对秦小灯来说都是危险的。
向榕一早就上学去了,又得住校一周才回来。她把自己的手机借给向云来,并叮嘱向云来拍下“送月相表的帅哥”等自己回家再看,向云来敷衍地答应。送走妹妹之后他打算联系秦小灯,不料秦小灯自己登门了。
“对不起,我说话太重了。你是关心我,担心我的安危才这样做。”秦小灯举着手机,跟向云来说话。
向云来:“我也有不对。算了算了,不说了。我请你吃早饭。”
秦小灯这天休息,两人吃完了向云来强烈推荐的八里街包子,便一同往孙惠然的诊所去。
路上秦小灯跟向云来说了不少方虞的事情,没有贬损,都是好话。向云来手上没有证据,也没跟方虞对质过,只好一句句听着。
孙惠然的诊所看起来跟王都区所有黑医的诊所没什么差别。向云来联系孙惠然,但孙惠然没接电话,两人在平平无奇的“孙氏诊所”门口徘徊,最后是向云来主动推门进入。
里头也不大,向云来疑窦丛生:王都区最出名的整形医生就在这里办公?这地儿比包子铺还窄。
在助手的带领下,向云来和秦小灯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孙惠然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传出打枪的声音,向云来探头一瞧:孙惠然戴着VR装置,正沉浸在游戏里。桌上好几张新拆封的游戏盒子,是最近被王都区狼人们抵制的限制级系列游戏,《狼巢》。
孙惠然连杀几头狼人,心满意足摘下头戴装置,打量向云来:“我见过你?”
向云来递上名片。
孙惠然想起来了:“哦,你是任东阳的……”
“任东阳的”什么?向云来等她的论断,但她不说,只用眼神在向云来脸上打个转,好像今日才认真看清楚他模样似的:“长得挺可爱。”
上一次被别人称“可爱”,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但向云来不敢顶嘴:“孙医生,你好。”
他道明来意,孙惠然坐在办公桌后低头整理自己的文件,向云来讲完了她才抬头看秦小灯:“你什么血型?”
秦小灯用手圈出一个“O”。
孙惠然居然笑了,点点头:“不错,我这个月的幸运血型也是O型。你坐吧。”
向云来这才跟秦小灯落座。为了让气氛活跃点儿,他笑着问:“血族都这么在乎血型吗?”
孙惠然没看他,嘴角一翘。
向云来锲而不舍:“我是A型。”
孙惠然:“跟我犯冲。”
办公室里冷了片刻。向云来为了弥补说错话导致的冷场,又问:“孙医生是什么血型啊?”
冷面的血族嘴唇蠕动,吐出一串向云来听不懂的话。“我是这个血型。”她说,“没有汉语词汇可以描述,这是一个古老的如尼文词组。”她扫一眼向云来,又说了一句复杂的如尼文。
确实听不懂,但不妨碍向云来接茬:“好优美的外国话。”
他的感叹无比真诚,孙惠然放声大笑。在她的笑声里,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象鼩忽然蹦了出来,跳到向云来头上,又一次揪得他头皮发痛。
并非不祥的预感,但也不至于是欣喜。向云来只是直觉般意识到来者身份,回头时果然看见了肩膀上围着银狐围脖的隋郁。
向云来正要打招呼,隋郁惊奇的眼神才刚刚泄露一丝神采,助手甚至还没有彻底把门打开,孙惠然满脸欢喜准备站起——象鼩已经像一颗小子弹一样弹射出去!
同时动作的,还有本来圈住隋郁脖子假扮围脖、但在瞬间冲向象鼩的银狐!
两个精神体在室内展开了疯狂的追逐。一时间,孙惠然桌上的文件雪片一样飞扬而起。助手梳理得顺滑漂亮的长发被气流拂动,疯狂在脸上拍打。秦小灯满脸看戏的惊喜和快乐。而向云来和隋郁用眼神交流了同一句话:你的精神体疯了?
柳川点头。
向云来又问:是他自己这样告诉你的?
这次柳川摇头了。
向云来轻轻抚摸坐在自己面前的柳川,不安的自我意识让他形态总是不清晰,水波一样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