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整沉稳,像训练有素的军兵。后面还跟着十几个随机补位,只是兵器不同,或长弓或棍棒或刀剑斧钺,看来是杂兵。
寻歌凛眉,前面一排明显是军人,难道已经拿军士做试验了么。
对面几人同时抬脚踢了枪杆底部,再用手接住将枪尖一震直指陆寻歌。
这是萧家军惯用的枪法起式!
寻歌有些犹豫,不敢直接下狠手,防守几回合后,那几人的枪法却是越来越眼熟,他有些许恍惚,“九阳追魂枪?”
不敢确定地收了剑,抢过一人长枪,以刚学的九阳追魂枪与之对打。
对方对于九阳枪法的掌握竟然比他还要熟稔,枪杆横扫过处似有千军万马之猛,震荡四野,惊起林叶飞鸟无数,打出了萧家枪该有的威力,而他屡屡落于下风,只堪防守。
后面的兵神并没上前补刀,也不协助,按兵不动,不知是否另有安排。
黄雀在后的曲万径亦是惊讶,费力摇动摄魂铃发令攻击,兵神们依旧纹丝不动。
兵神,失控了。
这种意外来得猝不及防,只得以曲杀人,琴声更为高亢急乱。
寻歌被迫持枪对战,对方的一招一式纷纷落入眼眸,记于心上,渐渐化守为攻。在围攻中,百密终于窥得一疏,枪尖从对战之人面上堪堪翘过,乓啷一声,面具落地。
“二哥?”望着极度相似的熟悉容颜,寻歌有些怔忡。
断眉、鹰目,是二哥萧千帆。
有一人猛然突刺,扰乱了他的进攻,寻歌不得已挥拳痛击那人膻中穴一带,偷袭者的面具也随之掉地。
“大哥!”
浓眉、面上有疤,是大哥萧千山。
随着他这声惊讶的呼喊,乐声也由高亢狂躁转向缓慢低沉,兵神们纷纷默契地停下攻击,全体揭下面具。
陆寻歌环视一圈,竟然全是平南王府的亲人!
“大哥二哥,你们……”
萧千山缓缓开口,是记忆中熟悉的嗓音。“九弟,你长大了。”
萧千帆劝道:“九弟,这不是你该管的事,退出比赛,回平南王府。”
他们不仅知道盟会的事,此刻还猜出了萧千寻就是即将与申正炎一战的陆寻歌。
寻歌只是不可置信地摇头,一时怀疑他们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试图在兵神中寻找那个记忆中的纤弱身影。
不,又瞬间清醒,他们早就与世长诀,这是幻觉!
陆寻歌突破围袭,夺过一人的长弓和箭筒,翻身三两步跃上树枝,隔着重重树叶凝眉拉弓,“曲副阁,对不住了!”
手上运起烈阳真气,箭杆冒了烟,一箭横穿,琴弦崩裂,火苗唰地窜起,乐声被迫戛止。
暗处的曲万径运起九幽寒气,却发现火焰似有金刚罩一般,等到将火完全压制熄灭,琴身已是烧毁大半,无法再用。
能将内力精纯熟练地控制到如此细微的地步,这位陆少侠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要真引其过来两败俱伤可得不偿失,既然自己尽力了,后面的事,就交给兵神了。曲万径抱琴退出,去找萧百沉。
乐曲断,内力的禁制立即解除,头晕头疼的痛感也瞬间消失。陆寻歌本欲追击曲万径,一个声音穿入耳际,令他浑身一震,下意识回头,那些兵神面貌却仍是原样。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愕然。
“寻儿。”
那道声音又喊了一遍。
“母亲?”陆寻歌无措地环视一圈,将沉音剑警惕横在身前。
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摘下面具,是个中年妇女。
“不记得阿娘了么?”
他适时后退,试图寻找破绽戳破这场幻境,却在妇人朝他伸手时生生止住。
妇人的手背上有一记明显疤痕,是在王府时进厨房帮工,被柴火烙伤留下的印记。
陆寻歌呼吸一滞,几乎无法置信:“你、你也被……做成了兵神吗?”
妇人声音和缓,一如记忆中那般温柔慈爱。“寻儿,听娘的话,放弃争夺盟主,回家来,好么。”
“不。”他直接拒绝,有些迷茫看着诸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咬牙诘问:“谁把你们变成这样的!”
“阿寻,你听娘的话好么,不要与翼王作对,他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呵。”陆寻歌双眼微眯,神色渐冷,五指无声捏紧剑柄,妇人见他不为所动反而杀心渐起,遂有些不受控制地解释:“阿寻,娘不会骗你的,一介武夫,如何与天相斗?”
陆寻歌神色阴沉,沉音剑缓缓拔出,亮光倒映在他脸上,司徒枫影更为急切:“你不信?你的对手绝不只是一个江湖草莽、一个朝臣,而是整……”
话未说完便被萧千帆打断,“九姨娘,他在套你话。”
司徒枫影怔忡片刻,也闭了嘴。
萧千帆:“九弟,只要答应退出比赛,不会有人为难你。”
陆寻歌:“因为排行最小,从小到大你们什么事都能驱使我,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如今也是这样!既然千寻在你们眼中是如此难当大任,那我就更要坚持比赛证明自己。”
萧千山道:“九弟,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萧放轩绝非你想的那样,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