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们曾经暗杀了多少贪官奸臣。不过此时才刚复起,确实不敢起正面冲突。
小皙托着下巴沉吟许久才同意,付烬又恳求道:“麻烦恩公送他们一程,进了城便好。”
“那你呢?”
“掌门为掩护我们逃出受了伤,躲在派中三思崖的一个山洞里,我得去找他。”
连付余欢都受伤了!小皙眉头难得蹙起:“那你可曾见陆寻歌陆少侠?”
“陆少侠应该也在护送剩余弟子躲进县城,我们之前有分三头行动。恩公,我先去了!”付烬风风火火地转身。
小皙一把揪住人叫停,扫了眼周身伤口,连连摇头。“你留下,现在重伤在身不宜多动,我去找!”
付烬有些过意不去,“这……”
小皙十分果决斩断他的顾虑,“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将你们送去城门,随后去找付掌门和陆少侠。”
付烬和众弟子感恩不尽,纷纷抱拳下跪:“女侠!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我等一拜!”
小皙伸手直接抵住付烬双臂阻止下跪,“都是江湖儿女,不必跪来跪去的,我不接受你的谢意,你若是有心,就养好了伤等我回来,请上一顿好酒菜!”
“恩人有命,付烬自当照做!”
付烬信誓旦旦地取出自己怀中的淮安剑派印信递过来,坚持要以此为凭。
怎么还把掌门弟子的腰牌给别人,日后要怎么证明个人身份。
小皙强硬推脱不要,暗自思忖:这付烬看起来倒是憨憨的。
好在一路上还算太平,没见着什么奇怪的人。眼看到了县城,付烬派出一名受伤较轻的弟子给她抄近路去淮安剑派。
弟子雇了马在前头策马,绿衣少女骑着红马跟随离去,红绿相错,仿佛是这方白茫茫的死寂天地间难得活泼鲜艳的颜色。
付烬目送完恩人离开,又开始抑郁:掌门……是付烬无用,保护不了您,保护不了各位弟子……更保护不了淮安!
————
一路过来,小皙救了许多落单的淮安弟子,天痕在手中喑喑作响,随着她作战,一如从前所向披靡,遗忘的功夫也在渐渐复苏。
深入腹地发现只有少数弟子是被吸功力而死,更多的是被数种兵器扎穿,或者削断四肢,手段极其残忍。她真的有些难以置信是夜未央所为,这太不符合门派一贯的快准狠风格了。
一路下来依旧没有陆寻歌和付掌门的消息,越往里走,小皙越发不安。
据侥幸活下来的弟子透露,那些神秘人就像突然大开杀戒的疯子一般,而且怎么也杀不死,哪怕血流干了也会一直杀下去。
她沉默听着,凝眉细思瞬间想到了兵神。梦魇中临墨峰上的那些大概也是兵神的失败品,究竟从何而来便不得而知。
————
外头渐渐寒冻,煊宫宫殿内仍是暖意融融。
翼王的咳疾随着天时越发严重,倚靠在榻上咳个不停。醉梦最近病了,也轻咳着,亲自往暖炉里添了炭,嗓音沙哑着汇报:“第一批试炼的兵神已经放出去了。听说……淮安剑派尸骨遍地,想来战力比临墨峰之前提升更多,只是仍旧难控制其杀戮,自相残杀者还是占了近三成,而这三成足以令临墨峰的惨案重现。”
屋内暖意增加,翼王渐渐缓了咳嗽,见女子躲得远远的,半跪在炉旁,轻问:“很难过?”
醉梦仍是垂头慢慢拨弄着炉火,神色晦暗不明。
“……为什么是淮安?”
他言简意赅:“朔月盟不能留,夜未央也不能留。”
“这些醉梦都知道……不能留淮安一条生路吗?”
翼王:“淮安是最先创盟的一派,淮安剑派一灭,尹付两家的朔月盟也正式消失了。以后,会变成由我全面掌控的盟会,我西去后,它便交给你。”
她突然流了泪朝前跪下来:“醉梦自少年起跟随王爷,自问从无差错忠心耿耿,不想贪图什么功名,只想向王爷讨个恩典——留付家一脉!”
翼王又咳了起来,显然在逃避这个问题,醉梦纵然轻咳着也一直倔强跪在榻前不肯起身。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不得已停下,只觉如鲠在喉,“你觉得这很残忍?”
“不,还不够……”又苦笑着摇头。“这才刚开始啊。”
醉梦浑身有些颤抖,俩臂伸开,重重叩头:“醉梦只有这一个心愿,别无他求,求王爷成全!”
翼王沉默着,并不回答。殿外传来太监通报,醉梦不得不立刻起身,躲在屏风后站着待命。
传书的太监奉上一卷文书:“军中急报——”
“守疆的聂赢风将军传来急报,说西狄近日无故侵犯疆土攻击我军,军士伤亡惨重!”
翼王看了文书猛烈咳起来,帕子洇出了淡红血迹,但又顾不上许多,急切问:“皇上呢?”
“皇上正急着召集群臣商讨对策。”
“好,你先下去吧。”
太监退出去后,醉梦匆忙绕过屏风走出来,翼王递过文书示意她看。
醉梦首次接触皇家文书,不由捧着低声念出,上面的文字令她胆战心惊。
“九月十七,西狄……起兵犯疆,屡屡侵扰边城,强破关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