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安排,眼下只是于神都之中时日尚浅,若是此番回朝便是先与那王孝节一同去了狄府,今日之事便是两说了。
武承嗣如此精于算计之人,怎会不知如此,故而此番心内亦是捏了一把冷汗,得知这王孝节班师回朝,当即差郭栩郭栎二人往驻扎河南道军营之中将这崔玄英请来长安。
而后巧言编排与薛怀义二人恩怨,又潜心于闲谈之余提及这北鉴司一事,将那乔凌菲之事告知,果不其然,这常年于外征战之人不论这眼力,及心思,都是过于常人,只是听闻武承嗣提及这乔凌菲容貌,便于醉月阁中一眼将这乔凌菲认出,而后又与这武承嗣出了这一番计谋。
这计谋效果如何,看那义宁坊大理寺门前抓着脑袋苦思不解的乔凌菲就知道。
这乔凌菲将脑海中所知关于武承嗣的历史资料挨个翻了个遍,没从哪里看出这武承嗣有一点点好人的迹象,可这武承嗣这波操作着实秀的乔凌菲一个脑袋两个大。
乔凌菲呆坐大理寺衙前,直至那牙官丁小开门,见门前坐一青楼女子,一时也是不悦道:“此处乃是大理寺,朝廷威严,岂容你这青楼之人玷污,快快走开。”
乔凌菲正头大呢,听闻这丁小之言,一时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几步行至丁小面前,摘下面纱,揪起丁小的耳朵就趴上去大声嚷道“姑奶奶我可是大理寺少卿!你看清楚,谁是青楼女子,啊?谁是?”
那丁小未料及这乔凌菲竟有这般泼辣一面,一时吃痛,又觉那耳边之声震耳欲聋,当即哭腔到、道:“小的是,小的是......”
乔凌菲见这丁小吃痛模样甚有戏感,也是心气全消,扑哧一声乐出了声,随即松开这丁小的耳朵道:“哼,算你识相。”言罢便跨过门槛向大理寺院内行去。
那丁小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跟随乔凌菲入得大理寺院内道:“少卿郎,哦不,绣衣大人怎的彻夜未归?”
乔凌菲随即又抬起手作要揪丁小耳朵模样道:“方才把自己劝住,不要去想,你又提起,另一只耳朵也痒了是吧。”
丁小立即双手捂住双耳,脑袋摇的像铃铛:“不不不,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乔凌菲随即便不顾丁小,径自往后院中行去——睡觉。
说是睡觉,也就是睁眼躺在木榻上思忖这夜里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哪里漏出马脚呢?将自己拦下那黑衣人又是谁呢?这武承嗣临行前那一番话又是何意?无半点前程去处,问佛陀醉醒何时......
思忖间,便是愈发的迷糊,不知何时,沉沉的睡去。
李珩与林笑愚二人昨日里,嘱咐罢工匠之后便是往利人市中去了,亦是随乔凌菲思路循着路线去查,鬼市开启之后,二人便循着图纸所标记路线逐一寻去。
而后亦是寻至那兰桂坊门前,见那兰桂坊大门紧闭,随即二人便跃至墙头,未及站稳身形,便触动墙头暗藏机关,二人登时一惊,辗转腾挪几番躲过这一连串的暗藏机关,当即便跃回地面之上,随后便听闻院内急促脚步声向门前赶来,二人当即撤出小巷隐身于黑暗里阴影之处。
但见那兰桂坊大门打开内里行出十数人,手持棍棒,向院外张望一番,随即下得石阶向小曲两侧矮墙院落中探查一番,见是无异样,领头之人方才唤道:“走,兴许是不长眼的狸奴。”
待这一众人返回这兰桂坊内,闭了门,李珩与林笑愚二人方才相视一眼,长叹一口气。
“司丞,这兰桂坊当真有不妥之处?”
李珩摇头看向兰桂坊紧闭的大门说道:“不知,这兰桂坊乃是有官府质库、公廨本钱及柜坊营生,当中自是有官府之人。”
林笑愚低声道:“可方才那些人,定非官府之人。”
李珩点头道:“不错,当是那柜坊护院,”李珩沉思片刻道:“这质库及公廨本钱乃是官营,当有官兵把守,为何会由柜坊护院把手?”
正思忖间忽的听闻身后异响,李珩当即伸手凌空一抓,竟是一张纸条裹了一块小石,李珩向身后望去却未见身影,当即将那纸条打开,借朦胧月色,看向那字条,“速离”二字,赫然映入眼帘。
李珩当即心道:“不好。”随即向林笑愚低喝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