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乔凌菲至后院中时,后院一片漆黑只见见裴童卿房中灯影晃动,窗影之上裴童卿似正在与人交谈。
蓦地,房内烛火明灭不定,只听的房内一声暴喝:“纳命来!”但见裴童卿房内一男人身影持刀向裴童卿砍去,随即传来裴童卿一声惨叫,火烛即灭。
众人登时一惊,方鹤临见状,随即喊出一声:“童卿。”便飞奔向童卿寝屋,一脚踢向房门,许是过于心急,这一脚之力竟未将寝屋木门踢开,随后便着力踢出一脚,木门应声弹开,众人随即涌入裴童卿寝屋之内。
寝屋内漆黑一片,方鹤临急忙四下里寻找灯烛,忽的桌案之上灯烛亮起,只见裴童卿安坐于塌上看向众人。
“童卿......你...你没死?”方鹤临惊道。
“你才死了!”裴童卿一记白眼飞向方鹤临。
“那房中方才那男子......”白辰海问道。
众人随即亦是看向裴童卿,不明所以。
“啊?我房内并无男子啊......”
方鹤临闻言四下看察一番,这狭小的寝屋之内,仅是大理寺众人便已几乎再无容人之地,确实并无他人。
“哈哈哈哈,妙哉,妙哉。”狄仁杰似是猜到一二,登时笑道。
屋内众人转身看向狄仁杰,见狄仁杰正看向乔凌菲说道:“乔少卿,聪慧过人。”
众人又看向乔凌菲,乔凌菲随即道:“谢阁老称赞。”
“凌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笑愚上前问道。
“胡商之谜的答案。”乔凌菲说道。
“胡商?胡商何在?”方鹤临挠头问道。
语毕迎来众人一番白眼。
裴童卿起身敲了一下方鹤临的脑袋说道:“蠢笨。”
“凌菲,这是如何做到?”林笑愚问道。
乔凌菲随即走出寝屋,行至院内唤道:“童卿。”
裴童卿闻言又掩了寝屋木门,坐回桌案边。蓦地窗影之上又见方才屋内那男子身影。
乔凌菲看向程檀睿说道:“多多,你照七年之前那般往门前去叩门。”
程檀睿闻言与乔凌菲点头示意,随即便往裴童卿寝屋门前行去,行至裴童卿寝屋之前时,听得童卿与一男子交谈,随即叩了木门。
程檀睿一时纳闷,方才寝屋之内并无他人,为何依旧会有交谈之声,程檀睿疑惑,又走回众人中。
方才转身,便又听的寝屋内,男人暴喝声,裴童卿惨叫。
此番无人再冲向裴童卿寝屋,只等裴童卿复又燃起灯烛。
乔凌菲方才转身看向众人:“七年之前亦是如此。”随即又踱步至程檀睿面前说道:“屋内可是有人与同卿谈笑。”
程檀睿点头称是。
乔凌菲随即便行至裴童卿寝屋前,推开木门,屋内俨然只有裴童卿一人。裴童卿又唤众人入得寝屋。
众人入得屋内后,乔凌菲又道:“屋内之人何在,便是当年那胡商之谜。”
“凌菲是说当年,并无那胡商?”程檀睿疑问道。
“也有,也没有。”裴童卿说道。
“哎呀,凌菲你别卖关子了。”方鹤临挠着脑袋焦急道。
“当年,司丞所在阁子内,的确没有胡商,确又有那胡商。”
乔凌菲踱步至药罗葛牟羽身旁,轻拍他的肩膀说道:“可是如此?”
药罗葛牟羽闻言说道:“我等赶去阁子内时,的确未见胡商身影。”
乔凌菲朗声说道:“方才众人之中,有一人并未与我等一同来这后院,方才出这寝屋之时,那人也并未与我等一同出这寝屋。”
众人闻言随即互相看去。
“辰海!是辰海!”方鹤临登时叫嚷道。
乔凌菲闻言笑道:“确信?”
方鹤临闻言挠头道:“方才辰海似是往后院来登东。”
白辰海说道:“方才入得这寝屋时我在门口处。”
方鹤临随即挠头,回想第一次入寝屋之时,白辰海的确于门口处,似是亦有发问。一时又糊涂了:“不…不知道。”
乔凌菲继续道:“童卿,辰海。”
裴童卿闻言于袖口之中取出一剪纸人影,贴于铜灯外侧。灯烛将剪纸人影投于窗上,裴童卿又换了位置,登时窗影之上赫然出现二人交谈身影。
此时白辰海轻咳两声沉声说道:“童卿,明日与我一同往西市可好?”
“辰海!方才屋内那人是你!”程檀睿登时惊愕。
白辰海低笑不语。
裴童卿随即吹动灯烛。灯影明灭,白辰海行至灯前持刃刺向裴童卿。裴童卿登时惨叫,趁此吹灭灯烛。
待寝屋之内灯烛复明,白辰海已然于众人身后。
林笑愚登时明白过来,说道:“原来如此!”
乔凌菲说道:“正是如此,众人彼此之间太过熟悉,熟悉到可以忽略存在。”
“故而那人,藏于门后,待众人至屋内之时,悄然跟随于众人身后即可,这屋内之人便悄然消失。对么?”乔凌菲看向药罗葛牟羽问道。
众人见乔凌菲这般模样,随即亦看向药罗葛牟羽,满眼疑惑。
药罗葛牟羽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