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倒是有心摆弄些药草,倒不如往太医署多走动走动。”武承嗣看着狄仁杰说道。
“太医署也罢,大理寺也罢,皆是沉疴痼疾,药石不效,狄某代天巡狩,便先往这大理寺来瞧瞧。”狄仁杰也不与那武承嗣啰嗦上前几步说道:“只是不知魏王殿下,”言及此处狄仁杰转身指指门外金吾卫说道:“率这金吾卫搅扰大理寺又是为何?”
“行公务之事,何谈搅扰?”武承嗣不屑道:“我金吾卫查得这醉月阁当中有西域暗桩,便率先将那暗桩擒获,怎料中途却遭大理寺挟持。故而今日方才来这大理寺中要人。”
“哈哈哈哈,这金吾卫乃禁卫军,这大理寺中皆属文吏,偶有一二武将,却想要以此从金吾卫手中截获人犯?”狄仁杰闻言朗声笑道:“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狄仁杰还是个小阴阳人啊,真会说话。”乔凌菲见那武承嗣吃瘪,心中不由暗道。
“狄怀英!今日这胡姬乃是要犯,所涉案件涉及我大唐国祚,由不得你在此胡来。”武承嗣稍有愠怒之意。
“诶,此言差矣,半月之前狄某便已收获线报,这醉月阁当中截获密函,涉及西域军事。故而禀明圣人,”狄仁杰伸手向罗敬昀。
只见罗敬昀从怀中取出一道圣诏,双手奉上。
堂内众人见诏登时一愣随即纷纷下跪。武承嗣见那狄仁杰竟是请来圣昭,便也极不情愿的下跪。
“天册金轮圣神皇帝敕制:”狄仁杰接过圣昭朗声道:“朕闻表德优贤,昔王令典,庸勋纪绩,列代通规,然左司郎中乔公寂,立志温裕,局量宏雅。其女凌菲,譬兹梁栋,有若盐梅,翊替绸缪,庶政惟允。擢大理寺少卿,肃清谋逆,制,如朕亲临。万岁天授二年敕,同凤阁鸾台平章事狄怀英宣,中书侍郎臣李元纮奉,中书舍人臣张栖贞行,制书如右,符到奉行,制付外施行,谨言。”
“哈哈哈哈,恭贺乔少卿,”狄仁杰朗声笑道,随即将乔凌菲扶起身来,将那圣昭递于她手中说道:“自今日起,姑娘即奉制行事,将那密函一事,悉数查清,”随即又看武承嗣一眼又复看向乔凌菲道:“若是当中有人阻挠,便由圣人主张。”
“这密函......”武承嗣迟迟没能反应过来,心道:“昨夜那萨摩雅娜盗取之物当是刺伤我的那支步摇,那步摇机关早已解开,这狄怀英已得密函,故而向姑母请来圣旨!”武承嗣愈想便愈是懊恼。
“这密函竟是暗通谋逆竟是之事,萨摩雅娜这奴婢,竟敢欺瞒于我,若这密函早一步到我手中,即便未能确认那李珩便是李素节之子,亦可命来俊臣诬其通敌叛国之罪!如此一来,再命众臣奏请立太子一事,便可事半功倍!好一个大理寺!好一个狄怀英!”
堂内众人皆已起身,武承嗣方才缓步起身。看向堂内众人,忿忿道:“金吾卫听令!回衙!”
“恭送魏王殿下。”狄仁杰行礼温声道。
“恭送魏王殿下。”堂内众人随声附和。
“哈哈哈哈,乔少卿,狄某在此恭贺乔少卿。”狄仁杰随即向乔凌菲行礼。
乔凌菲一时愣住赶忙回礼:“多......多谢阁老。”
“坐,无需拘谨。”狄仁杰转身落座,随即招呼众人道。
见众人坐定,狄仁杰复又说道:“狄某姗姗来迟,令诸位受惊了。”
“阁老,此等达恩,何谈来迟。今日之事还多仰仗狄阁老出面。”林笑愚,看了眼乔凌菲说道:“末官有一事不明,还望阁老赐教。”
“哦?哈哈哈哈,”狄仁杰伸手制止林笑愚,见他望向乔凌菲,便知他心中疑惑,便道:“此事说来也巧。”说罢便看向罗敬昀。
但见那罗敬昀行至大堂门口掩了门转身说道:“两日之前,我家大人便已赶到长安,只是见那魏王与鄂国公皆在长安城内,便不愿显露身份,昨夜我家大人收得线报,提及那醉月阁中似有异动,便差我等于醉月阁外盯梢,非不得已,即可暗中相助。”
“故而昨夜见乔姑娘遭控鹤卫围堵,便命那朱通暗里打出一枚铁蒺藜,吸引当中一人,以便乔姑娘脱身。”罗敬昀看向乔凌菲不由笑道:“这乔姑娘倒也机智,逃脱之后并未急于搭救那胡姬。”随后罗敬昀将昨夜见闻及如何致那武承嗣翻车一事详细陈于众人。
众人对乔凌菲有这般胆识与计谋颇觉钦佩。
乔凌菲一时被夸的不知如何是好,随即转移话题,开启商业互捧模式:“今早那老夫人......呸呸呸狄老夫人将我唤醒,带我入得那屋中,虽未曾见过阁老,但我也仅是一眼,便看出老丈,身份非常,虽是为那萨摩雅娜诊治,但可从未听闻这长安城中有哪位大夫,举手投足间,竟有如此英气,犹如天神降世。再看那草屋,虽是破旧,却亦得阁老熏陶,自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乔凌菲是越说越离谱,嘴皮子都干了,随即抄起注子,倒满一盏茶水,端起之后持于手中继续说道:“而后阁老将我领至后院药圃当中,据实而言,初醒之时并未在意,而复又返至那药圃之后,顿觉一身清爽,闻得那园中药草之气,一扫昨夜疲惫,登时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红光满面,气壮如牛!”
乔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