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小厮些钱财,让小厮将内里诗词悉数传至堂外。
便有小厮,将那诗词誊抄之后张贴于堂外,以供堂外众人赏析,此番两句诗词不仅赢得堂内众人盛赞,亦是于堂外引起不小得轰动,众人尽皆为这锦囊佳句喝彩叫好。
乔凌菲抬头,表情复杂心道:“这林笑愚是什么鬼?什么时候还有这般能耐,多半都不是他自己对出来的。小卡拉米。”
腹诽过后乔凌菲仰面向二楼正色道:“请教郎君名讳?”
“恕在下不便告知,还望都知莫要怪罪。”林笑愚,负手立于窗前,昂首道。
“哎呦呦,瞧给你得瑟的。”乔凌菲又是一阵腹诽。而后看向薛怀义。
薛怀义虽是无才之人,却也不愿于此扫了面子,方才闻得声音便也向二楼望去,细看之下,竟是林笑愚,心内不由一阵笑意:“竟是这厮......罢了罢了,日后怕是还要用到此人。”随即道:“赏!”
武承嗣亦是认出了那林笑愚,心内一时五味陈杂。但想起前番那尉迟耶罗竟然与此人相识,原本的恼怒之意登时全无,心道:“若是命那尉迟借这林予墨打探那李珩身份,再有萨摩助力,似是可为。”而后便于身后羽林卫交代一番。
“那便由郎君继续行令。”乔凌菲仰面看向林笑愚说道。
“......”林笑愚登时愣住,内心不由责怪起苏落衡,这吟诗作赋,岂是他这等武夫所长?单就那《唐律》他就看不明白,更不消说这诗词一事。但......楼下下众人尽皆看向自己,这颜面自是不可扫,随即侧身踱步佯装思考。另一边连忙向苏落衡递眼色。
楼下众人尽皆静候那楼上之人能对出何等妙句,堂内一时间便又寂然无声。
林笑愚来回几番踱步,却不见一言半语。乔凌菲却暗自发笑。
半晌,苏落衡方才将诗词写出,递与林笑愚手中。林笑愚接入手中,斜看几眼,又踱几步道:“愁望花残雕弓满”
圆台之下,众人细细琢磨,这句诗词同为咏志,亦是含花,似是征夫见窗前花落,欲要持弓出征,一腔报国之志渗透字里行间。不由令人想起近年突厥吐蕃连番扰境,而自武则天执政后,则采取收缩防御策略,令众多将士空有一腔报国之志。
片刻宁静之后便是山呼海啸的叫好之声,席间小厮又将那诗词誊抄,穿过人群,挤出堂外,张贴于堂外廊柱之上。
“这林笑愚何时有这般诗才?”乔凌菲不由心下纳闷,虽只有这月余相处,但对林笑愚的文学素养方面,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思来想去,总觉得当中有猫腻,但既是对出了这飞花令,那便将由自己来回这飞花令,但见乔凌菲躬身行礼:“郎君高才,字字珠玉,当真令人拍案叫绝。”
“那便由都知继续对令了。”林笑愚于二楼作揖。
乔凌菲左思右想这楼上开间众人除了苏落衡,也只有裴童卿能有这般才华。这难题又回到自己身上,这气氛也到这了,高度也到这了,骑虎难下啊,如何是好啊。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搜索,征夫......将军来一个压他一头,而后踱了几步,抬头看向林笑愚轻吟道:“洗剑浣花将军冢。”
此句一出登时迎得满堂喝彩,较林笑愚之句更添一分悲壮色彩。霎时间,众人举杯,为得来此句而狂喜庆贺。
明月高悬之际,长安城内业已乌灯黑火,醉月阁却是笙歌筵宴,灯火通明。阁内红纱垂挂,灯光摇曳,照映着舞姬们婀娜的身姿,依旧歌舞未休。酒令已结,而堂内客人依旧陶醉于前番飞花令,有的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舞者的曼妙舞姿,有的低声讨论那都知究竟是何许人也,偶尔传出阵阵笑声。
这场酒宴,注定是要通宵达旦的,直至解了宵禁,坊门大开众人方才渐渐散去,林笑愚等人出了醉月阁,与尉迟耶罗道别,各自散去。
尉迟耶罗近日轮值,于城卫府司职。距府上较远,故而于醉月阁门前唤来马夫,往府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