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铺在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长长的街道上行人不断,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偶有空当也摆满了各种摊子,来往的贩夫走卒,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偶有几处街边散乐百戏处围满了观看人群,给这盛世长安又增添几分烟火气和诗意。
“林小鱼,你说那醉月阁可有冰窖。”乔凌菲捏起一颗蜜饯丢进嘴里,转过身倒行问道。
“自然是有的,那来自西域的葡萄美酒,当须冰饮,方才可口回甘。醉月阁这等场所自然是少不了的。”林笑愚答道,却见乔凌菲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份蜜饯便好奇问道:“诶,凌菲你何时买来蜜饯?”
“你要吃嘛,给你。”说罢,便拿起一颗蜜饯递与林笑愚。
林笑愚接过,正欲吞入口中,忽而想起前番蜜饯之事,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钱袋。果然如此:“乔凌菲,你又偷我钱袋!”说着便追赶向乔凌菲。
乔凌菲见状急忙转身逃开,小巧的身子,在人群中左穿右躲。
忽见前方行来浩浩荡荡一行车马,街上行人纷纷避让,但见那车驾前两匹通体黝黑的千里良驹,俊美健壮,马车繁复坠饰,镶金嵌宝,好不华丽,驾前两名昆仑奴随侧,驾后数百名羽林卫坚甲利刃,锐气逼人,紧随其后。
乔凌菲随着人群向街道两边退让,见这阵势随即向身后追来的林笑愚喊道“林小鱼,快看,昆仑奴!”
林笑愚早就认出了这车驾,急忙拉起乔凌菲向后又退了几步道:“莫要喊叫,此驾乃是鄂国公座驾”
“鄂国公是谁?”乔凌菲不解问道。
“薛师公”林笑愚俯首于乔凌菲耳侧轻声道。
“哦......不认识。”乔凌菲点头,否认。
待车驾远去,街上行人复又如常,林笑愚方才说道“鄂国公,常居东都白马寺,此番来长安又不知所为何事。”
“白马寺?那不是和尚么?”乔凌菲问道。
“垂拱初年,薛公提议修建白马寺,则天顺圣皇后照准,命薛公监修。寺成,薛公为白马寺主持。故而如今薛公常居白马寺内。”林笑愚说道。
“哦哦,此处便是醉霄楼了”乔凌菲根本就没听林笑愚所说,指着眼前的醉霄楼几步他进去转身说道:“快来啊”
林笑愚无奈摇头,与众人一同进了醉霄楼。
“都怪你,方才打断我。”乔凌菲等人于二楼厢间内坐定,方才又回想起那冰窖之事又道“醉月阁的冰窖在何处?”
林笑愚起身,行至窗前道:“位于醉月阁东北侧,就在那儿。”
乔凌菲起身,走到林笑愚身侧,探身看向林笑愚所指方向,见那醉月阁后院东侧假山布景,花草茂盛,隐约可见一条小径弯弯曲曲通向角落处幽暗的地窖。
而后她又抬起头看向东北方向通化门处,此处乃是龙首渠流入长安城内支流,旋即又看向正东东正门方向,那东正门外便是通往龙首渠下游处暗渠,而卢翁尸体正是于东正门外五里处的龙首渠内寻得。
乔凌菲环视醉月阁一周见,那醉月阁四周为“浣月塘”所环绕,随即又想起那水文图纸,的确有些细小渠道并未注明于其上,那龙首渠流至芳林园后仍有一条小渠沿街直通东市,汇入浣月塘,而后经暗渠通过东正门与延兴门当中城墙底部流出重回龙首渠中,故而这浣月塘内活水常流。
据苏落衡所言,这暗渠内暗藏机关阀门,以备疏水或蓄水所用,时至夏日,雨水充沛,自然不用考虑蓄水,故而那暗渠阀门则是开启状态,若是时封干旱,则会关闭那阀门,保证城内用水。而长安城内地势本就低于周围,若是暴雨时节亦会关闭阀门谨防龙首渠内水流倒灌入城,而城内积水则会通过清明渠流出城外或经曲江池流出汇入黄渠当中。
想到这里乔凌菲不由惊叹老祖宗们的智慧,通过城外八水,城内五渠相互连接,便化解了这长安城中无水的尴尬境地。
而这通渠流往大明宫中多半用于运送木石材料,以用于宫中修建修葺之用。故而这入城通渠相比出城之暗渠要宽深许多,但即便如此,那出城汇入龙首渠的暗渠亦有及腰深的水量,且不说托运木石,想要将尸体通过暗渠流出城外,也是足够,只是那暗渠当中机关又是如何运作。便成了此案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