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率不大”白辰海回答道“死者脑后浮肿方位靠近头颅后方靠下侧位置。若是遭袭,较常理而言应该靠上部居多。”白辰海指着卢老夫人尸体的后脑下方解释道。
“私以为,当是卢老夫人听闻噩耗,一时站立不稳向后栽倒,致头部着地,形成浮肿,当时看似并无大碍,待众人离开之后方才亡故。”
“老白,我猜测哈,这老太太应该是有高血压脑血栓之类的病,然后又磕了脑袋,导致血压飙升,最后脑溢血,否则也不会耳鼻出血。”不等白辰海作出反应乔凌菲随即脑海中又闪过一个念头便接着说道:“诶?老白,没去老太太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草药之类的?”
经乔凌菲这么一提醒,白辰海才恍然道:“当时着实是急于求证这卢老夫人是否栽倒,倒一时忘了。”白辰海继续道“倒是差衙役将各中证物悉数带回。我等前去看看即可。”
随即三人便又去了临时存放各方证物的库馆内,白辰海唤来衙役,问清各中情况,便将案台角落中一包黄麻纸包着的药材取了出来,拿在手中一一辨认“怀山药、怀牛膝、赭石、龙骨、牡蛎、生地黄、生杭芍、柏子仁。”待一一细分出后道“此方为医治气郁化火,耗伤阴血,阴不制阳,肝肾阴虚,阴不涵阳之症。若此方为卢老夫人所服,那这卢老夫人则极大可能亡于意外。”
乔凌菲不懂中草药,也不懂什么阴阳,只是见白晨还最后说道死于意外。便觉得自己推断有可能是正确的。在她记忆中,自己的外公,便是死于脑溢血,她第一时间赶去重症监护室外看望外公时,外公就是耳鼻之中皆有血液流出。
白辰海随即唤来衙役,将药方誊抄于纸上,命衙役去确认这药方是否为卢老夫人所有。
待衙役出了门众人便也折回了大堂之中。
乔凌菲见林笑愚手中把玩着那只步摇嘴角微微一扬随即佯装紧张说道“林笑愚!那步摇有机关,你若毁了里面的迷信,可就是罪人一个!”
林笑愚闻得这一声喝倒是吓了个激灵,见时乔凌菲等人便扬了扬嘴角道“这步摇若是暗藏机关的那支,凌菲你便不会唤童卿陪你一同前去取了来。”
“呦呵,进步不小嘛,林小鱼。”乔凌菲从林小鱼手中抢过步摇道:“我已经知道这步摇的秘密了。”
堂内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当真?”裴童卿快人一步问出了众人皆欲问出的问题。
“那是自然,你忘了,我上午和你一起去取步摇的时候,特意让你拿了仿造的那一支?”
“可这与步摇机关有何干系?”裴童卿不解的挠挠头问道。
“早上我见那老太太不大对劲,你说来求官府详查他家老头子的死因,为何会要看那步摇?”
“想是卢翁之死与这步摇有关,故而卢老夫人要瞧这步摇也无可厚非。”苏落衡说道。
“落衡我问你个问题”乔凌菲扭头看向苏落衡道“那卢翁与卢老夫人关系如何。”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那卢翁家中可有妾室?”
“卢翁一生未纳妾室”
“那你说那卢翁可曾有相好的姑娘?”
“未曾听闻。”苏落衡见乔凌菲的问题越来越出格,稍有怒意的回答道。
“那卢翁可曾流连于青楼之中?”
“凌菲!逝者如斯,莫要败坏卢翁名声。”苏落衡喝道,且不论其祖父与卢翁颇有交情,而这卢翁亦是因为众人解开这步摇机关而枉送了性命。当乔凌菲问的问题竟然越来越过分,苏落衡自然是恼怒。
“哎......别着急我不是那个意思。”乔凌菲并没有想到苏落衡会是如此大的反应,被苏落衡一番喝斥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我并没有不尊重卢翁的意思。”
说着乔凌菲急忙提起注子给苏落衡斟了盏茶水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哈,别生气。”乔凌菲看了眼林笑愚,又看向苏落衡说道“那卢老夫人可擅工事?”
“未曾听闻”苏落衡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随即言语缓和道:“卢老夫人亦是先工部侍郎之女,皆因仰慕卢翁才华,起初之时,卢老夫人家中并不允此桩婚事,后因祖父提携,卢翁官拜工部司空,二老方才结为连理。其后因更名之事而遭罢黜罪迁卢老夫人家中,二老不得已方才于东市之中以工匠为营生,哎,也是凄凉”
堂内众人皆知卢翁之事,不由得叹惋。
“若是如此”乔凌菲接过话头说道“二老既恩爱有加,那卢老夫人前来,只是提为卢翁做主即可,完全不必在意那步摇之事,对不对?”
众人各自思忖,亦觉乔凌菲所言在理。
“卢翁对卢老夫人颇为爱慕,卢老夫人对卢翁亦是如斯,即便卢翁遭祸落了腿疾,也不曾有丝毫怨言,纵是受卢翁牵连,举家坐罪,亦不曾抛弃卢翁,且卢老夫人不善工事,如此这卢老夫人当是不会在意这步摇之事。”程檀睿总结了二人对话内容之后公正的说道。
“正是如此,起初我只是怀疑这卢老夫人身份有假”乔凌菲端起给苏落衡倒的茶水轻抿一口说道:“我才佯装出大堂晒太阳,于那假冒卢老夫人身后,仔细观察那卢老夫人身姿,即便卢老夫人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