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星呜咽了起来,用力想要挪动身体,但是,手脚的捆绑让他完全用不上力。一股濒死的恐惧感瞬间袭击他的大脑,然后迅速蔓延周身四肢百骸。
宫父什么话都没说,像是逼近的杀人机器。因为屠杀已经变成习惯,所以,他也并未觉得这次会有什么不同。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林羽星太漂亮了,他下手得重点,因为他喜欢把漂亮的东西敲碎……
随着宫父举起的铁锤,林羽星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他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等待死神的降临。但是,在宫父铁锤即将落下的时候,宾馆房间的门被大力撞开。宫父意识到已经暴露,一把将林羽星薅了起来,将他桎梏在自己的右臂之中,而左手的铁锤,就对准了林羽星的脑袋。
啪……
灯光亮了。
四个警察举着手枪对着洗手间的大门,看到了宫父劫持林羽星的模样。
“放下枪,否则我立马敲碎他的脑袋!”
宫父劫持着林羽星站起身来,并且逼退着四个警察。
几个警察脸色铁青,尤其是看到林羽星满身是血,身上到处都是皮外伤的时候,眼里满是激愤。但他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就会激怒这个疯子。所以,他们只能一退再退。
“全都靠窗!放下枪,举起手来!”
警方听话照做,而宫父也用手臂勒着林羽星步步后退,朝着房间的大门走去。
眼看着林羽星已经被他勒得脸色发紫,几个警察急的发慌,可就在宫父后退到房间门后时,后背忽然一阵痛意袭来,紧接着,人就倒在了地上。
林羽星重获自由,终于大口地呼吸了起来。
屋内的警察见人倒地,立即上前将宫父拷住,另外两个则是将林羽星松绑,并且检查他的状态。
“没事吧,孩子?”
林羽星没说话,只是看着面前单腿独立的霍昭。林羽星知道,霍昭一直在,一直……
“这位先生,多谢相助,不过你……”
霍昭瘸着腿,挪了两步,道:“刚要进自己的房间,听到了动静。”
“你这身手……”
“当了几年保镖,腿废了……”
警方看到了他手里的房卡,也看到了他的腿,也放下了疑心。
“多谢帮助,之后还要麻烦你,到警局做个笔录。”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就在这做,毕竟我腿脚不便,而且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霍昭极为冷静地看着眼前的警察说。
“那行,小武你跟这位先生做笔录,我先送孩子去医院,另外两人押犯人回局里。”为首的警官安排了工作,几人开始分批行动。
林羽星被抱走的时候,一直盯着刷卡进门的霍昭。
当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世界暗黑无光,游走在危险边缘的时候。霍昭的出现,让他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生死较量。当别人都活在光明之下时,霍昭每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都在无声地告诉他,人身处任何环境都不可怕,只要你能掌控你自己,守住你自己的心,即使深处黑暗,心也会发光。
这才是真正的活着。
……
当邢裂正带队对宫氏夫妇周边邻居走访的时候,陈局接到了外局同事电话,宫父在偏远的小城镇,因为实施犯罪被当场抓获。因为涉及宫丽歆一案,所以陈局要求,联合审讯,把人调回总局。
“我现在就出发拿人,我就想问,宫父对偏远的孩子下手了?”
“宫父对林羽星下手了。”
邢裂暗暗吃惊,心里诧异,双时夫妇竟然还是用林羽星吊到了宫父。他派人继续走访宫氏夫妇的邻居,自己驱车前往小镇,并在第一时间见到了躺在医院的林羽星。
孩子被折磨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是身上的伤口却又是那么的醒目和凄惨。小脸尽显惨白,但脖子上的勒痕、手脚上的捆绑痕,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邢裂抬起林羽星的手,观察了片刻,又轻轻地放下。
“你这孩子,你真敢,我听办案的同事说,那大锤子差点就敲碎你的脑袋,你真不怕死。”
小孩抿一抿干涸起皮的小嘴,带着两眼的亮光看着邢裂反驳:“但我还是成功了。”
这一刻的林羽星,和之前目光透着怯弱的林羽星完全不一样,他好像真的活过来了。
邢裂摸了摸小孩的头,一脸欣慰地承诺:“放心,剩下的,交给我。”
“以后,我会好好学本领,好好保护自己。”因为看着霍昭他才明白,人只有自强,才能不受任何伤害,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珍视的人。
“你真的长大了。”邢裂薅了薅林羽星的头发,“以后,等待你的都是好日子。”
小孩被夸,志得意满,也觉得自己真的天下第一勇敢。
邢裂去医院以后,又去了县城警局,看到宫父镇定自若地坐在审讯室,他心里有数这是一块极为难啃的骨头。
“邢警官,我们已经审讯了三小时,这人死也不开口,什么都不肯说。”县城的小民警对邢裂交代道。
邢裂刚要开口,警局的门卫拿着一个小盒子跑到了邢裂的面前,道:“这位刑警官,有个外卖员送来的,指定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