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谢扶光这完美的皮相,很难不让人倾心。
就在这时,红楼上的大美人面含期许,朝着谢扶光,径直将绣球抛给了他。
绣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即将要落到谢扶光身上时,谢扶光伸手。
沈秀不可思议。他居然伸手接绣球?他难道对大美人有意思?
她刚这么想,就见谢扶光并不是去接球,他手一动,绣球被拍飞,直接破碎成块。
沈秀:“……”
所有人:“……”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谢扶光若无其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歪头,对沈秀道:“走了。”
“那个绣球……”沈秀还未说完话,便被他拉着离开。沈秀很是无语,他要拍
() 飞绣球就拍飞绣球,怎能把人家的绣球直接给打碎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他貌似在生气,在对绣球泄愤。
红楼上的美人呆立在原地,难堪与难过在她如若凝脂的面庞凝聚出了一层青白色。方才那少年伸手,她还以为他是要接绣球,未曾想,他并不是要接绣球,而是直接拍飞了绣球。他根本就不愿接绣球!
是自己长得不够美?美人头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怀疑。
日头西沉,天色暗下来时,小春歇下来。另一个跑堂小二走过来,“小春,天冷了,瞧你脸上的皮儿都裂开了,你好歹弄些油擦擦。”
“没事儿。”小春笑呵呵,笑得眼角的细纹皱成了浅浅的菊花。
跑堂小二叹了声。小春才十五六岁的姑娘,因常年的劳苦,眼角纹路明显,瞧着都老了十岁不止。
小春命苦啊。
小春的娘因为一连生下三个女娃娃,生不出男娃,被她小春爹休妻,连妻带女,一同赶出了家门。
小春娘因生孩子难产,落下病根,干不了重活,是以,她们一大家子人,全都是靠小春养活着的。
为了挣更多的钱,小春总是去干男人的活计。因为男人的活计,比女人的活计钱多一些。
然而尽管她比男人更能干,更能吃苦,她却找不到什么男人干的活计。那些老板们,都认为男人的活她干不了,纵使她证明她比男人还行,也很难找到活儿。
她只有稍微降低一些工钱,那些老板们才肯用她。例如她之前在码头扛包,扛的包和男人们一样多,拿的钱却比男人的少。她不能有任何怨念,否则老板会辞退她。
“唉。”跑堂小二很是同情小春,“你赶紧家去罢,这里就交给我了。”
小春拖着疲惫乏累的身子,走出饭铺。她按按怀里的钗子,黯淡无光的面庞微微泛出些许亮色来。
虽然她没啥见识,不识货,但也知道这钗子应该有点值钱,她估摸着,这钗子应该能值个一二十两?
她在食肆里干活,每日累死累活,一日能得三十文工钱,一月九百文,一年差不多十两银子。
这一根钗子,能抵她两年工钱了!
她激动到面庞微红。准备当了钗子后,给家里割二两肉回去。
家里穷,每日只能食些喇嗓子的粗粮,一年到头也吃不了两回肉,想到娘和妹妹们蜡黄的脸,她握拳,快步前往当铺。
“姑娘,这钗子真是你的?”当铺老板满目震惊。
老板这反应,让小春心头一颤,想了想,她镇定道:“当然是我的,这是我家里祖传的钗子!”
老板的眼光在她身上逡巡,沉吟片刻后,他道:“行,这钗子我要了,我出这个数。”
老板伸出一根手指。
十两?小春一虎,“就这点钱?老板你莫拿我开玩笑!”
老板见诓不了她,讪讪一笑,踟蹰道:“那我再加五百两?一千五百两总行吧?再多的没有了。”
多、多少?小春大脑一片空白。
一千五百两?一千五百两!
小春只觉自己被一道雷劈中,神识都给霹岔开了。
这钗子竟这么值钱?她原以为只值一二十两!竟、竟然这么值钱!
那位贵人,竟把这么贵重的钗子裳给了她?
内里几番震荡之后,她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她哪里是没见识不识货,她真真是极其没见识!极其不识货啊!
小春不回话,老板面露难色,咬牙道:“那再加五十两,再多的真没有了!也就是我喜欢这钗子,否则我岂能给你这么高的价钱,其他地方可不会给你这么高的价钱!”
“我再考虑考虑,多谢。”小春把钗子捂进怀里,掉头就走。
“哎!等等!我再加点!”
小春头也不回。
怀揣着价值千金的宝物,小春连走路都不会了。她仿若丢了骨头的破灯笼般,双腿虚软,走得磕磕绊绊。她竭力保持冷静,不让人瞧出任何端倪。
当她从另一个当铺走出来后,她的手已经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小春儿,今儿咋回来得这么晚?”巷子里,邻居大婶探头问。
“有事耽搁了。”小春疾步进入家门,生怕走慢一步,怀里的银票就会被人抢走。
家里,小夏小秋搓衣裳,
“大姐,回来啦?”
小春点点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