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渝还没走远,还是便悄悄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讲他什么。
有认识的便说道:“这是鹿家的那个姑爷。就前几天刚结婚的那个。”
“哦哦。”
老人应着的时候,一说话就用着蒲扇打了一下自己干枯的小腿。
蒲扇落在身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但是打在人身上根本不疼。
林惊渝看不到那边的情况,不知道老人打自己的动作是说话了语气激动的行为词还是只是在单纯打蚊子。
林惊渝牵着鹿幼幼走了一段路。
他听着他们闲聊,听从东扯到西,从南谈到北,忽的林惊渝又明白了一些。
大概老人们出来坐坐也不是真想着乘凉,而是想着要和自己还认识的人说说话。
笑谈岁月的同时又回忆一下往昔。
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过一天就少一天。
林惊渝忽然觉得周围的环境很安静。
他们已经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来了。旁边黑漆漆的,没有路灯。
想了想,林惊渝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女孩。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和鹿幼幼一起很娴静地坐在柿子树下,然后慢谈人生短长。
林惊渝开了手机的电筒,脚步踩在树枝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林惊渝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鹿幼幼想了想,绷着脸道:“……因为我不知说什么。”
这人分明也没和她说话。
林惊渝一手牵着她,一手打着灯。很快两人的手心里便全是汗,但即使是这样,他们的手也没有分开。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林惊渝回应道。
“哦。”鹿幼幼点了头,想了一会后便很自然地开口说道,“我爱你。”
是林惊渝让她想说什么说什么的。
林惊渝点了头,同样很认真地应道:“我也爱你。”
鹿幼幼:“嗯。”
夏季的晚上气温没降,纵然有些晚风,吹在人身上也是热热的。
鹿幼幼和林惊渝出门的时候是洗过了澡,但这会子逛了一圈,很快他们的背后就又出了一层薄汗,短袖露出的手臂那里也是腻腻的。
“看起来回去的时候还得洗一个澡。”林惊渝说。
“嗯。”
农村是没有路灯的,两人不知道走了多远,路过了一片西瓜地。
林惊渝盯着那边房屋亮起的窗户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这里的环境有些熟悉。
哦。
林惊渝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好像是上次鹿幼幼带着他偷西瓜的地。
林惊渝恍忽间又想起来上次鹿幼幼带着他偷西瓜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感觉鹿幼幼像是在瓜田里上窜下窜的猹。
他当时真以为鹿幼幼要偷人家西瓜,然后他还特意折回去扒拉人窗户然后把他唯一的一张红票子往人家身上砸。
现在想起来,颇有点好笑。
林惊渝那个时候不知道鹿幼幼已经提前说好了,想想当时瓜田的那个主人看着他扒他家窗户然后扔钱,也不知道主人家是个什么心情。
林惊渝牵着鹿幼幼的手不松开,下巴往田里努努,然后看着女孩子揶揄道:“所以你这次还要跑人家地里偷西瓜吗?”
“嗯……”
林惊渝本是调侃一下,结果谁知道鹿幼幼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
她想了一会,最后鹿幼幼指挥林惊渝往西瓜田里冲锋陷阵:“那你快去地里,我们抱一个西瓜就跑。”
林惊渝挑眉问道:“真的吗?”
鹿幼幼立马就说了:“假的。家里还有西瓜,而且我已经过了那个肆意轻狂的年纪了。”
林惊渝:“可是你还很年轻。”
“唉。”
鹿幼幼又叹了口气,空着的另一只手立马放在林惊渝的肩膀上,只不过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她这动作做起来很有点滑稽。
小学生摇摇头,然后感叹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懂了。”
林惊渝眼角抽了抽:“……”
这叫什么话?
难道你很老吗?
……
……
小夫妻两个没在娘家待多久。鹿幼幼也实在受不了她和宴饮香之间那尴尬的氛围,原本她还想着在家里多住几天的,现在想想还是赶快跑吧。
鹿幼幼一向不擅长处理亲人之间的事。
宴饮香这次恹恹的情绪让她愧疚得喘不过气来。
但是鹿幼幼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根本就没错什么,她只是和林惊渝正儿八经地谈了个恋爱然后正儿八经地结了个婚而已。
在与宴饮香短暂的讲和后,她可以与宴饮香按下旧事不提。
同样的她也可以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说宴饮香太爱她了所以才会这样。
然后在心里无数遍地告诉自己,宴饮香只是生病了,所以以前才会对她做那样的事。
病人往往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所以怪不得她。
这并不是宴饮香的错。
然而,当两人之间的那种尴尬氛围再次浮现上来的时候,鹿幼幼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以前的事。
她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