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越伯嘴里确认了林惊渝和鹿幼幼已经领证的事,那摆酒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最迟也就是明年。这个事没必要拖。要是周陌梅第一时间知道他们俩领证了,那肯定去年就把这事给嚷嚷着办了。
宴饮香闻此也放下了快子,表情严肃地凝神看向鹿幼幼。
林惊渝顿了一下,接着转头看着学姐,小手牵着,等着她的意见。
鹿幼幼在沉思。
一时之间这么多人等着她做决定,老实说有点压力。
她最有空闲的时间,不用说,肯定是暑假和寒假。
这个寒假已经指望不上了,再过十多天她就得回去准备开学的事。
那就是七月八月的暑假。
七月结婚、再去旅游度个蜜月。还剩一个月能让她在家里混躺着。
于是鹿幼幼抿抿唇开口了,“七月可以吗?”
询问的语气。
她在等着众人的意见。
“可以啊。”周陌梅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时间充裕的话他们能做的准备也能多一点,不至于一场婚礼办得仓促。
“可以。我到时请假回来。”林越伯的声音。
周陌梅看了林越伯一眼,继续对着两个孩子搭话了:“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去看看婚纱挑挑戒指什么的。”
“其他的事就我们来准备,你们什么都不用管。你去年不是给你爸还了二十万嘛,晚点我把这钱给你,你带着幼幼去挑一件好一点的婚纱。”
“啊?”林惊渝愣了。
想起了他妈说的是什么钱之后,林惊渝又眉飞色舞的,那一瞬间想了八百年的悲伤事都没控制住他脸上的笑意。
林惊渝喜滋滋,要不是还顾及到他得注意一下形象,估计他现在会搓着手。
他微微有点难为情,颇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会不会太不好意思了?”
林越伯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那眼神仿佛在说,就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周陌梅就看不惯林惊渝这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揍模样。她哼了一声,对着林惊渝挤出一个和善笑容,澹澹说道:“你也可以不要。我非常欣慰你能有自己赚钱娶媳妇的独立心态……”
“嚯——”
周陌梅话没说完,林惊渝就给她打断了。
他端正了态度,义正言辞地说道:“长者赐,不敢辞。您诚心要给,我哪敢不收啊?”
周陌梅睨他一眼,指指桌上的狼藉:“吃了饭记得把碗洗了。”
“好嘞!”林惊渝异常开心。
没事。
家务活他已经习惯了。
以前周陌梅还总想着让林惊渝在家里烧火。当时林惊渝懒得学,以至于周陌梅心里总存着让林惊渝学了然后天天给他烧火的心。
后来林惊渝主动找她学了……
不过他还是哪凉快呆哪去吧,少在厨房嚯嚯。这人不适合做饭,就适合洗碗。
跟周陌梅达成以劳动换取二十万的结果之后,林惊渝又偷偷瞅了林越伯一眼。
他爹在板着脸喝汤。
意——
还挺会装。
林惊渝已经把人看得透透的了。他就说他爹是个好人,看不上这蛐蛐二十万。让他打欠条也只是为了他结婚的现在。
林越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顺着目光瞟过去,看到了林惊渝这一副跟看英雄一样的崇拜眼光。
“……”
林越伯皱了皱眉头:“你看我做什么?”
林惊渝感动了,语气高深莫测:“爹你真是个好人。”
林越伯深吸一口气,得出了一个艰难事实——
他儿子脑子有病。
于是林越伯便往周陌梅那边凑了凑,尽量跟林惊渝保持距离,他甚至还掸掸了衣服,“我知道我是好人。但是你得离我远点。”
听说智力低下会传染。
林惊渝:“……”
鹿幼幼:“……”
——
晚饭结束,林惊渝就很开心地去洗碗了。有了那二十万做动力,他现在洗碗都洗得十分开心。
十几个碗,折算起来的话差不多一个一万。真是比他人还要金贵一些。
鹿幼幼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陪在林惊渝身边,看着林惊渝“唰唰”地洗着盘子。
把一个满是油污的盘子变成白净如新的样子。老实说这活细思起来还有点解压。
旁观者鹿幼幼的想法是如此,就是知道林惊渝的想法是什么。
过了会,在林惊渝快洗完的时候,鹿幼幼就开口跟林惊渝询问结婚的事。
她靠在一旁问道:“结婚的话你打算请哪些同学?”
“嗯……”
林惊渝仰头想了一下,然后回答:“就三个室友吧。”
鹿幼幼问:“还有吗?”
“没了。”林惊渝摇头,“我大学的交际圈很小的,就三个室友跟我关系好一点。”
他又说:“还剩下的一些聊过几句的就是社团的人,纵使我愿意请,人家估计也不愿意出份子钱。就算我给免了份子钱,他们估计也不太想从别的城市千里迢迢跑到宜城。”
所以关系不是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