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面太广而至今还活着,还在官场上。
现在,这些人见到石天雨,皆是惊喜交集,激动万分。
七八年前,当石天雨还为户籍奔波的时候,梁来兴已经是杭城知府、张海是同知、黄澄澄是通判、成正福是杭城的游龙帮副帮主。
这七八年间,石天雨已经晋升为王爷了。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世事无常啊!
现在,该轮到他们向石天雨点头哈腰,躬身作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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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认出了梁来兴和张海等人,便侧身对成基充笑道:“成大人,这些或是本王的故友,或是本王的恩师。”说罢,便向梁来兴等人走去。
梁来兴、张海、黄澄澄、成正福等人赶紧走到石天雨的身前,抱拳拱手,躬身作揖,说道:“下官梁来兴、张海、黄澄澄、成正福恭迎石王爷。”
石天雨说道:“恩师不必多礼,今儿只叙旧情,不谈公事。”
说罢,双手齐伸,牵起梁来兴、张海的手,一起徒步进城。
梁来兴见石天雨称自己为恩师,当真是受宠若惊,激动万分,哽咽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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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见石天雨没有忘记自己,心里也甚是激动,心里也暗道:石天雨往昔在杭城落难时,那可是在敝府住过的,当时,刘某还将书房让出来,作为私塾,为石天雨提供念书的机会和良好的环境。再者,此子是刘安儿的丈夫,女婿刘森的结义兄弟,爱女张馨为义父熊廷弼的将来复仇,也还得依靠石天雨啊!
成基充、梁来兴、张海、黄澄澄、成正福等人,在城中最有名的客栈“绮萼”楼订餐,隆重宴请石天雨及其麾下众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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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石天雨频频向梁来兴、张海、黄澄澄、成正福等人敬酒,感谢他们当年对本王的关照。
而成基充对石天雨的热情,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三杯过后,其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便使出绝招,倒打一耙,反而伸手向石天雨要钱要粮。
成基充起身又躬身说道:“石王爷,您年少有为,筹银有方,下官刚刚到湖广任职,想请石王爷支持一下,赞助点银子,以此解决湖广这边的民生问题。”
而且,这是当着众官员的颜面,向石天雨要钱要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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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基充斯斯文文,政绩平平,平常也都是和和气气的。
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内心世界竟然如此复杂。
他在这种场合来提出这个要求,如此,令作陪的官员均是无不吃惊,忽然对成基充感到害怕,均是心道:人不可貌相,海不可估量啊!
看来,斯斯文文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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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如若石天雨不给成基充一些钱粮,石天雨则会在众官员面前颜面无存。
尤其是,这笔款项给的还不能太少。
给少了,还会显得石天雨没有能力,没有魄力。
石天雨如若给了成基充钱粮,而且给多了,那么,以后无论石天雨率部到哪里筹粮筹款,都会很艰难,那些地方官员肯定都会学成基充那般的向石天雨伸手要钱。
而且,成基充此举也显得他很有才智,很有能力。
他一次出城迎接,一顿饭,就可以摆平石天雨。
而且,这背后还涉及到当今皇帝朱由检。
成基充此时当众提出这么一件事,倒是甚为高明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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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席的梁来兴、张海、黄澄澄、成正福等等官员,登感滑稽,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石天雨一笑,豪气的爽快的说道:“呵呵,成大人的难处,便是本王的难处,民生问题也始终是本王特别关心的问题好说!好说!此事包在本王身上。本王想驻留荆州一阵子,请成大人代本王向巡抚李大人问好。改天,本王再去拜会李巡抚。”
朱祥、刘丛、徐缓等人暗自心道:惨了!咱们还来到荆州,还没有筹到钱粮,方刚落脚,却被成基充倒打了一耙,还要垫一些钱粮给这个狗官?
诶!石王爷这回失算了,亏大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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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心道:成基充不仅一表人才,为人处事当官都很高明,斯文之中夹着虎狼之毒,此人真要狠起来,恐怕当今官场没有几个人能斗得过他。
格老子的,本王没向成基充开口要钱要粮,成基充倒是向本王开口要钱要粮了。
这可是一个很难斗的对手啊!
也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嘿嘿!成基充,你这老小子等着,等本王在荆州站稳脚跟,再让你吐出更多的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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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可不是一般人,凶险经历多的数不清,短短七八年,便由正七品的小知县当上王爷,而且,还是异姓封王,这在大明朝廷的官场上,可是顶级的高手。
于是,石天雨的嘴里答应下来,心里却也在盘算。
成基充见石天雨拍胸担保会给些钱粮,甚为高兴,举杯相敬,连表谢意,说道:“哈哈!谢谢石王爷对湖广对下官如此大力支持,下官敬石王爷一杯酒。”
两人端杯而起,轻轻的相碰一下,便各自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