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将士虽然只是武夫,但是人情练达之事,哪里都少不了。
也在这时。
镇国公程世远缓步走了过来,脚下有股无形的力量,托举着他的身体,将他的身体托举至半空中。
他一步一落,自高空之中缓步走到了程光的身边。
周围的秦北风还有李柏旬在面对眼前这位面无表情的镇国公时,心情微慌。
眼下世子变成了这般模样。
他们已经能够想象得出来,镇国公程世远会有多么暴怒了。
在镇国公程世远走到了程光的身边时,秦北风还有李柏旬都恭敬地将头低了下来。
周围的将士也不再言语,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
四周的空气此间仿佛是彻底地凝固住了。
雪花飘落时,都略显瑟瑟发抖,小心翼翼。
一旁的李大白表现得倒是还好。
他知道程光就是秦高志打伤的,所以还以死死瞪着不远处的秦高志。
秦高志的表现就很差了。
原本周围强者气息越来越多时,他的心情就分外紧张。
眼下镇国公程世远出现,感受到镇国公程世远身上散发出来的尸山血海般的恐怖威压。
他心中的那根弦简直就绷不住了,直接断裂,腿脚发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镇国公程世远此时并没有关注秦高志的表现,将他全部的心神都落到了程光的身上。
当一眼看到程光倒在血泊之中,身体如同被狂风暴雨席卷过一般,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时。
他的心瞬间就是碎了。
苍老的眼眸之中,涌现出大片的悲痛。
镇国公程世远只觉得自己的鼻头一阵酸涩,数不尽的泪水似乎是从他的眼眸之中流出。
可是。
在巨大的悲痛下,镇国公发现自己根本哭不出来,情绪比他想象得还要平静。
似乎是身体进入了某种保护状态。
这种状态下的镇国公程世远,哪怕没有暴怒,没有说些什么,可依旧是让周围的将士感受到了一股窒息般的威压感。
世子成亲当天,遭遇刺杀,成了这般模样。
甚至于,没有谁反应过来!
他们能够想象镇国公程世远此时内心之中,有多么愤怒。
眼下的平静,可能也仅仅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罢了。
一片寂静之中。
镇国公程世远缓步走向程光,原本挺拔的身子,在面对倒在血泊之中的程光时,已然变得无比的苍老佝偻。
越是靠近程光,他便越是手足无措。
镇国公程世远此时的内心之中,满是自责。
若不是他要强留程光在这府中成亲,他便不会出现意外。
若不是他顾着忙其他事情,也不会在程光遇到危险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看了一眼程光,便就心痛得不忍再看。
目光微侧,看向秦北风。
“是谁做的。”
镇国公程世远冷声发问。
秦北风只是听镇国公程世远的问话,便就觉得心头感受到丝丝彻骨的寒意。
面容微紧,稍带犹豫,然后斩钉截铁地道。
“国公,世子的身上,留有我儿秦高志的气息,只是,这也不能确认是秦高志所为。”
“当时在场的人,还有李大白。”
秦北风此时还是下意识地维护起了秦高志。
秦高志毕竟是他的义子。
他对于秦高志是十分了解的。
以秦北风自己对于秦高志的熟悉,按照秦高志的性格,秦北风坚信秦高志绝对不敢对世子动手。
秦北风此话说出来,一旁的李柏旬眉头微皱,眼眸微抬,捋着山羊胡的手微微一顿。
“秦北风你这话说的不厚道,你的意思,难道是我的孙儿李大白所为?”
秦北风摇头,“我没有这么说,只是简述了事实。”
“现场除了世子,只有秦高志还有李大白在。”
“不可能有其他人。”
一旁的秦高志听秦北风这么说,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出声道。
“父亲,真不是我伤的世子!给我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打伤世子啊!”
“绝对是李大白下的黑手,他对世子动手之后,然后将罪责全部推到了我的身上!”
秦北风此时听了秦高志这话,眉头微皱,看了看秦高志,然后看了看一旁的李大白,没有出声。
此时的李大白本来就满肚子怒火,你个秦高志自己伤了世子不敢认,还偏要推到我的头上??
这屎盆子扣的,简直荒谬!
李大白原本是不打算出声的,眼下镇国公程世远还有自家爷爷,父亲,以及一众北伐军的高层将领都在,他总归是要顾及颜面与场合。
但你秦高志不讲武德,偏要给我扣屎盆子,那我就忍不了了!
李大白没有犹豫,直接怒喷出声。
“你个狗东西!敢做不敢认,我刚刚可是亲眼看到,你一掌拍向世子,然后就把世子打成了这般模样。”
“指定是你因为偷看世子洞房,被世子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