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文靠在高台的围栏上,深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捿
面前是一片完全陌生的风景,宏伟却破败的建筑上面爬满了青苔和爬墙虎,曾经如白玉一般的大理石也在不知道多少年的风雨摧残之下变得发黄发黑。
植物已经和这座往日宏伟的建筑融为一体,只剩下一片破败萧条的残垣断壁。
但这片残破废墟的规模确实应该用恢宏来形容——这里甚至比泗杨的皇宫还要大上许多,整座建筑甚至包括了一片巨大的广场、几条砖石已经朽败的通道,通道旁破败的缺胳膊断腿的凋像,满是尘埃已经破烂不堪的喷泉。
从那道翠绿色的光芒当中醒来后,韩东文就发现自己——初号机来到了这片从未来过的地方。
这是哪里?
他本以为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应该是七识心王境之类地方,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陌生的所在。
建筑的风格并不像泗蒙,倒是有着几分塔卡建筑的神韵,但仔细看去却又有着诸多的不同。捿
“大概稳定下来了。”
童稚的声音在韩东文的身后响起,他回过头,看到柳承一边擦拭着自己的手一边从身后小阁楼中走出来。
自从他们三个人被扔到这里之后,古雅就再次陷入了昏迷,身体的状况也肉眼可见地不容乐观。
没有办法,韩东文只得背着古雅在这片残破的建筑中找了一处看起来还算牢靠的阁楼,让古雅在阁楼中躺平,又由柳承负责给她止血疗伤,起码保住了性命,但依旧没有醒来。
“大人辛劳了。”韩东文立刻低头对柳承致意。
双方的身份本就该如此,柳承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抬眼看向远处的天空。
天是蓝色的天,云是白色的云,似乎并不是什么化外之地。捿
“有什么异常么?”
柳承在照顾古雅之前给初号机安排的任务便是警戒,顺便搞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又为何会到这里来。
韩东文摇了摇头:“毫无异常,大人,连一只飞鸟都没有看见。”
柳承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和他外表不符的深思神情:“我本以为这血港的准将会把我们直接送回血港去,但这地方绝不是血港。”
他停顿了片刻,看向韩东文:“你在这个准将身边呆过,按你的了解,有没有什么想法?”
韩东文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摇了摇头。
“抱歉,大人,下官到血港的时间也并不长,更不知道此处是何方位。”捿
他心里当然有些想法,只是不可能和柳承说罢了。
将他们三人送到此处的自然不会是古雅自己的力量,彼时的古雅已经是强弩之末,她所依仗的自然就是佩戴在手臂上的那一只与韩东文同款的臂鞲。
古雅显然和皇子皋有所联系,但这肯定不能和柳承说的。
皇子皋明明和韩东文说过要对血港动手,血港的古雅却又与皇子皋有关系?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古雅对血港乃至血港大帝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忠诚。
这似乎也解释的通,为什么血港大帝对古雅的安排只是过来演戏,她却和韩东文一起把场面闹到不可收拾,甚至搞得比韩东文想得还要狠。
“是下官无能。”韩东文低头立正。捿
柳承摆了摆手:“你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本官部里的人都如你这般有能该多好。”
他停顿了片刻,上下打量了一下韩东文:“大旗门掌旗的那一击声势惊人,你竟能抵挡下来?”
“若非大人的血衣相救,只怕下官已经是白骨一具了。”韩东文立刻回答道。
“哼。”
柳承皱眉瞥了他一眼:“本官自己的术法,有多少作用本官自己知道!”
但他也确实没有什么立场去刨根问底,面前这人并非他国金司中人,三司藏龙卧虎,彼此之间不知道藏了多少能人,除了像总司或者部尉这样站在高塔之巅万众瞩目的人外,要搞清楚其他两司的底牌实在是件不可能的事。
自然而然地,柳承迅速恢复了情绪,沉吟片刻道:“殿下之谕是要你我接近里面那个准将,还有她的上司,如果有可能的话,也接触血港大帝,对不对?”捿
韩东文点了点头。
“现在我们呆在这里,什么大帝中将的暂且不考虑了,和我说说,等这准将醒来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柳承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朝着阁楼望了一眼。
“大人的身份是先前大旗门暗下绑给血港的孩童,血港以‘材料’相称,下官这次在血港收到的任务便是到泗蒙带回这些孩童,顺便假扮奥利玛国军,在泗蒙与奥利玛之间制造冲突。”
“哼,冲突。”
柳承摸了摸下巴:“那么,这计划想必也是你这里通报给殿下的了?怪不得殿下提前召见国金司前往海州,又安排国金司同奥利玛的前书记官会谈,原来是有你们在血港作内应。”
柳承不是个笨人,韩东文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捿
“大旗门这样与血港相通,澹台家着急切割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刚才说的是,‘材料’?”柳承又问。
“是的,血港如此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