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
响亮的哭声穿透了清晨干冷的空气。
望鹰城的侧城门货道旁,两个揣着手取暖的教兵本来正在交流着早饭吃了些啥,听到这小孩子的哭声,一下子愣住了。
他们不解地提着手中的长枪往门外走了几步,找到了这哭声的来源——那是一个小男孩,哭的眼角红肿,挂着鼻涕泡,看起来分外的委屈。
“哎哟!”
其中一人赶忙走上前去半蹲下来,关切地问:“咋了这是,乖啊,不哭啊,跟叔叔说怎么了?”
“娘、娘不要我了,呜啊——”
小男孩哭得更大声了,卫兵有些急了:“你先别哭啊乖,跟叔叔说,你娘去哪了,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城外面啊?”
“娘她、她说让我在这等着,她去办事,还说要是等不到她,就让我找穿盔甲的人!”
小男孩擦着鼻子,指了指教兵身上的铠甲。
两个教兵一乐:“我们是教兵,不哭啊,来,先跟叔叔们到营房里,这外面太冷了。”
“我、我走不动了……”
小男孩嗫嚅着,两个士兵对望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一人将手中的长枪递给同伴,往地上一蹲:“来,叔叔背你。”
小男孩点了点头,听话地靠在了士兵的背上。
“叔叔,教会不都是西亚人吗,你们也是西亚人吗?”
教兵的安慰显然有了作用,他的哭腔逐渐安稳了下来,眨了眨眼睛问。
“是啊。”
黑头发的教兵笑着点头:“只要加入了教会,就是名誉西亚人了,叔叔带你去教会好不好?到教会去等妈妈,你们都能成为西亚人的。”
另一个教兵也开口说道:“别怕,乖,要是你娘不回来,教会也有神父会照顾你的,那里可是个大家庭呢,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忽然露齿一笑:“叔叔,我在你背上写名字,你来猜好不好?”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背着男孩的教兵苦笑一下,点了点头:“好啊,你写。”
“太好了!叔叔都不许偷看。”
小男孩欢呼一声,两个教兵相视一笑侧过头去。
被背在背上的小男孩从怀里掏出一支笔,在背着他的教兵身上写了几笔。
少顷,他咯咯一笑:“叔叔,放我下来吧。”
“写完啦?”
背着他的教兵问:“叔叔好像……好像猜不出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小男孩放到地上。
他的同伴一愣:“墨水?这小孩怎么用笔乱写,我还以为是用指头写……完了,你等着洗衣服吧。”
“墨水?哪来的墨水……”
教兵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小男孩,正要说些什么,却看到小男孩的脸上已经换了一副神采。
慌张、委屈、泪水。
似乎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小男孩将手中的笔轻轻点向两人。
“马良绘物·牛尾断。”
他脸上的表情显得平和而又轻松,两个教兵抬手刚要开口,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不了声。
一片沉寂当中,方才背着小男孩的教兵身体彷佛忽然停滞了片刻,接着,他的双臂连同上半部分的胸腔一下子滑开,整个人如同被麻线隔开的蜡烛一般,活生生落成了两截。
“……!”
另一个教兵眼中露出巨大的惊恐,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他紧张地伸手朝自己的脖子上抓去,在那里,一条墨线死死地缠绕着,还在诡异地前后摆动。
周围的道旁林中,也走出了十余个手拿兵器的人。
“我操,这也太狠了……”
玩家看着地上被切成两截的教兵,嘴巴都要合不拢了。
“这是什么玩意?”
硬汉如唐小北,看到地上的半截尸首也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一旁的夏洛克虎克皱着眉摇了摇头:“断牛尾,也就是铁线虫,据说要是缠上了牛的尾巴,也会造成牛尾血液循环不畅坏死,算是一种寄生虫。”
他看了看另外一边教兵脖子上的墨线:“当然,这部尉画出来的铁线虫要比真的牛逼多了。”
韩东文看在眼里直咋舌,对柳承方才一通演技更是觉得颇有些不寒而栗。
这小孩一样的外表,搭配这么狠的手段,怎么感觉跟看鬼片似的?
“部尉大人,守卫除掉了,下一步怎么办?”
尘封已久上前一步:“咱们直接从这里进去,杀到驻军指挥部,搞死那个朱萨佩?”
柳承转过头来,一脸天真的笑容:“当然不行,先不说大营的驻军我们顶不顶得住,打草惊蛇也是一种风险。”
“那……”
尘封已久挠了挠后脑勺,想不明白柳承话里的意思。
他身后的韩东文略一思索,上前一步道:“柳大人,我们这小队既有可能不敌大营驻军,却仍旧分为甲乙两队,想必我们这一队并不是为了强攻的吧?”
柳承看了他一眼:“你不笨,先等甲队羊攻奏效,我们便能进营动手了。”
“甲队羊攻……”
韩东文看了看公孙雪那一队的方向:“大人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