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对萧遥光这样说过,几位托孤重臣中,谁都有可能有二心,唯有大将军陆九州不会。
忠臣们也谈论过此事,最终他们一直认为:
将军正义凛然,定不会委身与阉人!
如今的消息一定是那阉人的阴谋!
但如今从他的暗卫那得到的消息来看,陆九州确确实实迷上了苏渺。
若有一日色令智昏,那苏渺手中就有兵权了。
萧遥光垂下那双清冷的瑞凤眼,几个心腹官员们正在议论此事应当如何应对。
他突然觉得很无趣,从两年前开始,他的每一天都这么无趣。
但他必须得正襟危坐,必须得坚定地站在文官集团之首,只因为他是淮南萧氏的下一任家主。
渺渺…许久未见,他只能在梦中偶尔一观。
在梦中,他总是在哭,哭着问他:“为什么不带我走。”
梦醒时,只剩下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那个因为宫人排挤而哭的小太监,只存在于他的梦中。
“左相…左相?”
有人轻声问询,萧遥光抬起眼扫视满脸信任望着他的官员们。
“同摄政王派来的人说。”
“答应他的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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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吵成一团,一方面他们并不相信将军会迷恋上一个太监。
虽说那阉人确实是人家少有的绝色,可是他是个太监啊!
如此前途璀璨的大将军,满京城的贵女们想要嫁的对象,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成为一个太监不入流的男宠。
可另一方面,他们又实在不能欺骗自己,大将军每日进宫并且都是凌晨很晚才回府。
收拾整齐之后还得去上朝,下朝之后教授陛下武艺,一日之内竟有大半时辰是在宫里的。
可大将军容光焕发,似乎乐在其中。
的确是新婚燕尔甜甜蜜蜜的模样!
他们只能旁敲侧击地在将军耳边吹吹风,但将军还是没日没夜地往宫里跑,并且待在宫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这日闻明拉着陆九州苦口婆心,却怎么也劝不动已经梳妆打扮好的将军。
闻明看着将军隐隐露出的绯红色的里衣,呜呜呜将军你真的堕落啊!这莫不是那阉人的里衣?!
陆九州感受到他的视线,硬朗的五官瞬间染上了红,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这确实是苏渺的里衣…
还是苏渺当着他的面脱下,说要交换的,这样才能让人更加相信…
虽说他立马转过身去了,可不免还是能看到那不同于他的雪白的皮肉。
陆九州这般想着,身体也不由得燥热了起来。
他最近总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却总是发泄不出来。
每日躺在硬邦邦的地上还觉得热,半夜总要将被子踹飞。
苏渺有时不在陪着圣上睡倒要好些,他心里空落落的但还能勉强睡一会。
若是他回了偏殿,苏渺身上那股幽幽的冷甜香,瞬间就会盈满整个偏殿,那他才是整夜整夜的睡不好。
陆九州睡不好,浑身的精力旺盛得他难受,那只能去操练士兵了,惹得士兵们叫苦不迭。
但他还是想要苏渺回偏殿睡,他在宫中的日子多,也知道苏渺并不是表面上那么风光。
太后作为现在后宫的主人,总是会在各种小事折磨苏渺,经常要让他来来回回做处理琐碎的事。
苏渺身体本就不好,又要处理朝政,偏偏本朝以孝治天下,他只能每夜批奏折到很晚。
陆九州皱起眉,太后想要临朝的心真是越来越明显,还屡次要求苏渺提拔她的瘌痢头侄子们,真是僭越!
于是闻明又在明里暗里说苏渺掌权太过的时候,陆九州打断了他的话,
“大权现下旁落,实在不是好的征兆啊!”
陆九州很是赞同:“对!”
闻明一脸震惊加期待,你也觉得应该弹劾苏渺对吧?
“没错,应该削弱外戚,太后外戚的势力太大,将日后皇后的母族处于何地?”
“她太过分了!”
闻明:…啊?
太后在民间素有端庄识大义的好名声,可与之相反的是九千岁的名声才差,如今被将军说来倒像是换了个个。
闻明不由得感叹,爱情的力量真是能蒙蔽双眼啊。
闻明只能捂着脸最后说了一句,
“若将军真相信那阉…九千岁,为何他因为忌惮将军就将您召回呢?我们放弃了大好的局面啊,原本都能打到匈奴的王庭了!”
陆九州脸一沉,闻明见有用又趁热打铁。
“为何他因为与左相有仇,就将他外放到岭南那等满是瘴气之地?”
“将军,你长点心吧!”
陆九州抿着薄唇冷然道:“他做这一切有苦衷的,你不懂他!”
闻明:…就你懂行了吧!
但他知道不能逼将军太过,只能徐徐图之。
这些都是那阉人做过的,怎么也不算污蔑他。
闻明使尽浑身解数,终于让陆九州同意带他一起入宫。
他今日定要拆穿阉人的假面!
陆九州心头不悦,但又说不清这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