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找到他们身体里力量流动拧成结的地方,就可以找到契约禁锢所在的的地方,然后将其直接轰散开?”苏白在脑海里模拟了一遍,不过具体要怎么做还是得到了清柳市再看。
原本苏白可以用柳咏志身体里的契约来做实验,不过考虑到那个契约还是留在他身体里比较好,苏白也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说起来,如果是和诡异之物签订的婚契,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种方法解除呢?”苏白饶有意味地问道。
“……”斗篷下的巫珩沉默了一会儿,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有的契约可以,但有的契约会如同人类血液一般恒常地流淌在双方的身体中,与红月同在。”
“这么说来,红月算是证婚人了。”苏白看似无奈地摊了摊手,脸上却并没有半点失望。
“有些东西可能会比契约更长久。”巫珩的话也是意有所指。
“会比红月更长久吗?”虽然身处旅馆之中,不过当苏白抬起头的时候,仿佛能穿过一切,看见那悬于高空之中的血红色月亮。
“会。”
很奇怪,虽然两个“人”的对话听起来总有一股古早狗血小说里的味道,可是当巫珩说出那个“会”字的时候,语气着实过于肯定决绝。
听着竟然不像是在讨论情感的绵长,而像是在说……红月的存在并不长久。
也许是错觉吧?
自认想太多了的苏白自嘲地笑了笑,他竟然担心起月亮这样的存在哪一天会消失不见,也是真的想太多了。
“苏白先生,您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智渊倒是没有注意到苏白和巫珩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而是认真地询问起了下一步的计划。
虽然他们最重要的计划是拒绝参加明天的游戏,但玩家们也不可能虚度接下来的时间。
“智渊先生认为呢?”在苏白看来,智渊先询问自己意见很可能是因为风铃的关系,这位能够从风铃口中得到“暗号”的无名会核心成员拥有的本事绝对不只是控制身边的蛇女。
“我们现在被困在大堂里,除了头脑风暴之外,我们能够做的事情微乎其微。”智渊想了想,“等下午的游戏开始之后,我们虽然会进入‘寻宝’阶段,但在游戏过程中我们很可能像现在一样不会被那些诡异之物打扰,而且拥有在整个旅馆中任意穿行的权限,毕竟我们可能要把整座旅馆都翻过来才能找到‘珍宝’,不是吗?”
“没有诡异之物跟在身边,而且能够走遍整个旅馆吗?”苏白也开始思索。
“我们可以做一些之前都没有时间和空间去做的事情,比如说去找找看那些古怪的服务员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那些明显有书写痕迹的规则卡片又是谁写的?要知道,我之前对比了一下大家手里拿到的卡片,每一张卡片上的笔迹竟然都不相同,像是有一群‘人’不知道躲在哪里一份份写出来……”
智渊想了想,又像是自我确定一样点了点头,再次说道:“我觉得旅馆里应该有一个藏起来的空间,那些服务员平时不见的时候,应该就是在那里。”
“如果是服务员的话,应该就不算是我们的‘家人’了吧?”旁边的闻雯小姑娘突然眼睛都变亮了。
“是啊!”谭影一副恨不得现在就摩拳擦掌的样子,“既然不是‘家人’,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没有关系。进入这个破旅馆之后,看见鬼物都不能揍,我是真的憋很久了。”
“我们得好好利用下午的游戏时间,检查清楚有毛病的到底是这个旅馆,还是藏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的魑魅魍魉。”智渊点了点头,“然后想办法拔除。”
“看来大家都憋了很久。”池彦说着,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看着十分不同寻常的短刀,“虽然我是控制能力的玩家,但也算是个好战分子,只是有些慢热。”
苏白觉得,那些在噩梦世界中经历了太多的玩家都会变得非常谨慎,在刚开始进入游戏的时候一言不发,或者拼命地卖关子,也就是池彦口中的“慢热”。
当然,看之前黎斐文对池彦欣赏的样子,也知道池彦很可能不是个简单的控制能力玩家。
“慢热的话,智渊先生应该也是吧?”可能是已经有了还算明确的目标,黎斐文的语气轻松了不少,“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你的能力是念经念咒之类的。”
“那是个人爱好,能够让浮躁的心快速平静下来,黎先生下次为情所困的时候也可以试一试。”这会儿的智渊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却也有了调侃黎斐文的心情。
“这次游戏里我可什么都没干。”黎斐文立刻为自己正名。
“那是你谁都没捞到,要不是你太早放弃,我还挺想看你被苏白身边那只大狗咬一口的。”谭影也有些幸灾乐祸。
“接下来大家就全力休息和恢复,在下午的游戏开始之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以我的经验,这个时候还是得适当紧张起来。”智渊似乎并不希望在场的气氛变得过于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