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悦眼神冰冷,语气淡漠。
陆凛川离婚时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敢忘记。
陆凛川说过,离婚后,他不会再管她,是死是活,他都不管。
还警告沈心悦离婚后别后悔,别找他复婚,他不会哄女人。
既然早已了断,夫妻沦为路人,还有什么理由热情相待?
沈心悦站到人脸识别机器人下方准备刷脸进门的时候,陆凛川疾步跑来,捉住右臂把她拉到一边。
“沈心悦,我跟你说话呢,你没理我。”
“我为什么要理你?”沈心悦被迫抬起脸,仰视1.85米的陆凛川。
给过她温暖、又将她伤得千疮百孔的男人,多看一眼便忍不住心伤。
沈心悦眼里渐生湿意。
“我是你深爱的男人,是你的丈夫,是你唯一的依靠,这些理由够吗?”陆凛川几乎吼出来,他忍受不了沈心悦的冷漠。
仿佛一捧沙在他手中遗漏,渐渐脱离他的掌控。
有些重要的东西离他远去,他心慌了。
沈心悦苦笑,“陆总,你又喝多了神志不清吗?竟然忘了三个月前我们办理了离婚证。”
自离婚那天起,他们之间立起一堵越不过去的高墙。
这堵墙,隔断了所有。
爱已成往事,丈夫变前任,剩下孑然一身。
而今的她,只有自己。
陆凛川的语气软了下来,“离婚,是你一时冲动,我没当真。我和妈都在等你回去,你说话注意分寸。”
“等我回去?继续跟林馨玥宅斗,争夺男人吗?”沈心悦被触动,嘴角抽了一下。
离婚前一天晚上,她清清楚楚听到林馨玥说怀孕了,离婚当天问陆凛川什么时候和林馨玥上床的,他避而不答。
算起来,林馨玥的孕肚至少四个月了,整日在陆家挺个大肚子出出进进。
这是对她沈心悦极致的羞辱。
她又不是活腻了,嫌命太长,回去给自己找奇葩气受。
陆凛川像是意识不到两个女人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争抢男人有多严重。
处理感情的态度一如从前。
此刻用他惯有的语言逻辑解释:“我陪林馨玥看病那天,跟你说过我和她的关系,我清清白白,没干任何越轨之事。”
“你当时理解了啊!你相信我的,可你为什么还要闹?”
沈心悦受够了不能站在她的立场着想的思维模式。
“怪我闹?是你漠视我,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好吧!!”
“你作为男人,引起争风吃醋的源头,你有责任阻止林馨玥搬进陆家居住,有责任给你的妻子一个清宁的生活环境。”沈心悦气得眼睛发红。
陆凛川觉得她情绪上头又开始闹了,话音刚落,立即反驳。
“我也向你解释过,林馨玥的父母和我爸走得近,我爸固执己见,我需要时间,等待合适的时机处理。”
“沈心悦,这件事,你太操之过急。”
“你这次一点也不理智,仅仅与林馨玥相处半个月,就闹天闹地拿离婚威胁我。”陆凛川瞟着沈心悦,眼神像在看变了样的人。
在他的认知里,沈心悦是善良又宽容的。
结婚第一个月,他夜夜应酬喝醉回家,无法履行夫妻义务。
沈心悦新婚期独守空房,仍然每早晨笑脸相迎。
他说白天打电话影响他办公,沈心悦有事也不敢向他说了,乖乖当隐婚妻子。
他说晚上联系他影响他应酬,沈心悦就每天晚上坐在前厅枯等,哪怕等到凌晨两三点,也无怨言。
婚后第二个月他出差欧洲,一走31天,归来时夫妻俩在妇科诊室相见。
那一天,沈心悦为了早点实现陆母抱孙子的愿望,在没有夫妻生活的情况下,积极主动去做检查,为备孕做准备。
瞧瞧,他的妻,是那么隐忍又懂事的一个人。
多难的事她都能从容面对。
一个林馨玥算什么?
沈心悦不该因为林馨玥住进陆家半个月就受不了,哭哭唧唧闹情绪。
她更不该提离婚走人。
陆凛川很是不解。
沈心悦看着他,心头凉意更甚。
陆凛川的苦,她全都理解,离婚时曾说不怪他,被他爸爸打落门牙都没在他面前哼一声。
而沈心悦的苦,陆凛川无法共情。
沈心悦意识到他们在一起是个错误。
大抵是自己长着大众情人脸,姿色吸引人,名字还带着与林馨玥相似的谐音,过去三年陆凛川才对她多加关照。
真正结了婚,陆凛川心灵深处藏着真爱林馨玥,所以不愿碰她,夜夜应酬躲她,新婚期间出差一个月逃离她。
冷暴力待她,动不动就嫌她烦。
以前不明白陆凛川为何结婚后变了样,现在倒回去推理,当初不理解的地方全都看明了。
沈心悦无比心累,“陆凛川,我们已经离婚了,纠缠谁对谁错很无聊,以后还是别见面了。”
陆凛川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我不能忍受有事找不到人。”
“不了,不联系,不打听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