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大礼堂。
她一路朝前奔跑。
可跑到校园分叉路段时,江稚鱼迷茫了。
她站在原地,四处查看,始终不见时苏晏的身影。
“走了吗?”江稚鱼一开口,声音就哽咽。
可她确紧紧抿着唇,一路吵学校门口而去。
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小叔在门口。
小叔会像每一次等她一样,在门口的车里等她。
会的。
他会等她的。
可……
江稚鱼人已经走到学校门口,可校园大门人群进出,校园的外马路上车流来往,她始终找不到熟悉的车子,熟悉的身影。
那一直忍着的大滴眼泪,终究没有忍住砸落下来,摔到地上,彻底粉碎。
怎么就走了……
为什么走了……
江稚鱼在心里一遍遍的问,委屈和难过填满她的所有心绪。
她走不动路,只是僵硬的捧着花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有人捧了下她肩膀,江稚鱼当下兴奋的回头:“小叔……”
话,卡在唇边。
脸上挂起的希翼笑容,也彻底僵住,随后消失。
“时……你小叔,他刚就离开了。”容之桃说。
在学校里,还是挺避讳直接提‘时爷’这两个字,即便周围只有她们三个字,但容之桃还是很顾虑。
段苗苗拍了拍江稚鱼的肩膀说:“你小叔说,他这边工作很忙,所以就先走了。”
段苗苗没敢说,时苏晏一离开大礼堂,容之桃就拉着她追出去。
只不过时爷态度比较冷漠,只说了句‘走了’,便什么都没说。
“我是不是走错了?”江稚鱼看着容之桃和段苗苗,哽咽着:“我是不是喂不熟的小白眼狼?”
她很无助的蹲下来,“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
她的身份摆在这里。
她只是一个继女,像累赘一样跟着母亲在时家生存,幸运的得到时苏晏的怜悯,被寄养在他身边。
可寄养只是寄养,不是一辈子都可以在他身边。
他是她只能仰望的高峰。
她只是他虔诚的信徒。
可信徒,怎可敢拥有神明为其低头?
神明,又怎可因为卑微的信徒而沾上污秽。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做不到。
别说以后慢慢离开时苏晏身边。
还是找不到他,便让江稚鱼觉得一阵有一阵的窒息,伴随而来是无法愈合的疼痛。
她捂着心脏,眼泪无声的砸落。
一滴又一滴,仿佛整个要破碎一般。
“小鱼儿,你别这样……”段苗苗蹲下来,看着这样的江稚鱼,她有些手足无措。
江稚鱼自己也不想这样的。
可心里的悲伤和无可奈何,让她没有办法去平复下来。
她试了。
她试图让自己平静,试图让自己的嘴角重新挂起笑容。
可她真的做不到。
“我们不哭,我带你去找你小叔好不好?”段苗苗擦着江稚鱼的眼泪,轻声的哄着。
此时容之桃也蹲了下来:“我已经打电话联系我哥,等我哥到了,让他带我们去找时爷。”
江稚鱼猛的抬眸看着容之桃:“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