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皎紧了紧抱着少女的双臂:“阿槿别怕,已经没事了……”
秦不闻抽泣着,双手环着季君皎的脖颈。
周围不少百姓朝着这边汇聚过来。
季君皎微微蹙眉。
“大人!”
长青也赶忙游上岸来,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张毯子。
季君皎接过毯子,盖在了秦不闻身上。
少女只是将头埋进男人的怀中,胸口还在上下起伏着,任谁来了也不抬头。
感受到少女的颤抖,季君皎抱着秦不闻,穿过人群。
“大人……”少女这才怯生生地开口,声音软黏,“阿槿想回府了。”
季君皎便道:“好,我们回府。”
男人抱着秦不闻,微微侧身,目光看向远处姗姗来迟的楚静姝。
楚静姝看着眼前的场景,不觉用手帕掩面,一脸震惊。
她慌乱地抬头,跟季君皎投过来的目光相对。
男人的目光太冷了。
楚静姝眼中的慌张被捕捉到,她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季君皎也不过看了楚静姝一眼,没再逗留,抱着秦不闻大步离开。
--
文渊阁。
清越不觉叹了口气。
自从阿槿姑娘来府上之后,好像隔三差五就要请一次太医。
阿槿姑娘太柔弱了呀。
想到这里,清越不觉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多给阿槿姑娘做好吃的,补补身子!
所幸阿槿姑娘只是落水,并无大碍。
服了药之后,阿槿姑娘便睡下了。
大人去房中换衣裳了,长青跟清越阖上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长青这才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两人都没事,吓死我了。”
清越也后怕道:“我记得大人水性不是很好的。”
长青也皱眉:“谁说不是呢,当时我看见大人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险些吓得魂儿都掉了!”
清越闻言,跟着笑笑:“看来大人也有在意的人呢。”
长青挠挠头,一脸疑惑:“啊?”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
长青去房间找自家大人的时候,季君皎已经换好了衣裳。
男人还有些湿的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垂在肩膀,说不出的静谧禁欲。
季君皎手上拿了本书,正端端地看着。
听到声响,他微微抬头看向长青。
“大人。”长青行礼。
季君皎微微颔首,却是从书案上拿出一封信交给长青。
“去给楚家送去。”
长青接过信封,不觉发问:“大人,这是什么?”
季君皎垂眸,语气微凉:“说法。”
“啊?”长青不解。
季君皎微微抬眸,墨色的瞳孔却是更冷:“我要楚家给个说法。”
长青这才会意:“大人是觉得,今日阿槿姑娘落水……不是意外?”
季君皎没说话。
长青抱拳行礼:“属下这就去办。”
“另外,”季君皎声音缓缓,吩咐一声,“明日我要入宫一趟,你不要声张。”
“属下明白。”
--
翌日。
秦不闻醒来的时候,清越已经备好了早膳。
“怎么不见大人?”
秦不闻眨眨眼,出声询问。
清越笑笑:“大人好像出门办事了,今日不在府中。”
秦不闻点点头。
用过早膳,秦不闻就借着要摆摊的名义出了文渊阁。
——她今日打算去长安街上碰碰运气。
如今黑衣人在暗,她在明,总归是不安全的。
如果那个黑衣人真的只是想要那个玉扳指,不如给他就是。
而且那人武艺高强,说不准还能借机谈谈条件什么的。
这样想着,秦不闻摆好摊子,就往长安街人多的地方走。
长安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秦不闻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就注意到似乎有不少人朝着西街街头涌动而去。
什么情况?
秦不闻随意拉了个老者:“老伯,前面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往西街去啊?”
那老者忙道:“姑娘你还不知道呢?宴唐大人在西街街头施粥布银呢!晚去了可就没了!”
说完,老者急忙离开。
秦不闻听了,也跟着人群,走了上去。
西街尽头。
一个简易搭起来的棚子,两边是手持兵器的官兵,棚子后摞着高高低低的粮袋,宴唐手底下的人正在给排队的流民施粥布银。
而宴唐正坐在武侯车上,看着排得长长的队伍,眸光浅淡。
其实秦不闻觉得奇怪。
——这样的地方对整个长安城开放,难道不怕有不是流民的长安城百姓,借此机会鱼目混珠,贪图银钱吗?
但是很快,就有人解答了她的疑问。
当一个男子穿着破烂的衣裳前来讨要粥水和银钱时,宴唐动了动眼皮。
一旁录事的官员照例询问:“姓名,原籍。”
“赵停,俺是昭关来的。”
宴唐微微抬眸,看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