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好又讲到,自己在侯府中毒,起夏寻不得人,找上恩公相助。
再到自己入宫,被三皇子下毒,恩公帮忙找了御医医治,所以她送了他这宅子。
言语间林初好,调了些顺序,也没说那毒功效,和其中细节。
“现下我不是有难处嘛,恩公就把宅子先于我用了。”
终于问出来了,林慕风拍了林初好的肩,“知恩图报,你做没错。”转而又一脸严肃,“但你们这有来有往的,不会生出别的不同吧?”
林慕风盼着妹妹遇见心仪之人,从前,现在都是。
但鉴于妹妹从前遭遇,林慕风决定要好好把关。
阿好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要经他严查。
“我们小姐倒是很想……”
起夏看着二公子一本正经的冷脸,不禁笑道。
“什么意思?”林慕风瞧出了不对,略转念,就炸了毛:
“他还看不上我妹妹了?我们阿好人美,性子好!家财万贯,又擅经营,远胜这盛京娇弱女娘!他哪不满意了?”
“我知道了,是因为永宁侯府!连今上都说了,那是无效之约!”林慕风此前的提防一点都没了,安慰林初好道:
“阿好,既然这人在意这些,便不是可信之人!不要也罢。”
林初好知晓哥哥是担心自己。
送自己入京时,二哥和她一起,畅想过和邹承白一起的许多生活。
现在连二哥这般洒脱的人,都心心念念,生了小心。
“起夏,你可莫逗二公子了。”莺时对林慕风解释道:“小姐恩公是太子身前的公公,并无二公子担心之事。”
“公,”林慕风愣了一下,尴尬笑着,“原还真是恩公。”
林泊简一进来,就听见他们在院中说话,遂上前问道:
“阿好说的恩公,是太子身前的公公?”
“嗯,”林初好点头,“此前太子因病,养在宁恩寺旁的大殿里。电公公是跟在身边的人。”
“大哥。”林慕风躬身作揖。
“回来了,我在酒楼订了饭菜,马上就送来,给你接风!”林泊简见三人聚齐,心中高兴。
“大哥竟知我今日到?”林慕风惊。
“知你得了阿好消息,定会快马加鞭,按最快脚程算,便是今天。”
“大哥,我真不知还有什么,是你算不到的!”林慕风道。
林泊简笑容淡了,他若能早知晓,阿好过的这般不如意,定不会让她嫁入盛京的。
不过这几日也运筹的差不多了。
要不了多时,永宁侯那些赚钱的营生,便再没有银子入账了。
他恢了笑脸,“就你嘴甜,这一路可还顺利?”
这下轮到林慕风没了笑容,“北边,比想的艰难。”
***
三人团聚,席上却没有欢快气氛。
因为林慕风带来的消息,容不得人笑。
“我一路向北,土地都似开了口子,大旱无收,百年老树都干死了。若这么旱下去,今年的得再多好些逃难游民。”
“我还往西探了探,二皇子和西夜打仗。大旱土地不长,边境百姓本就朝不保夕,还要受战乱之苦,日子更是艰难。”
“先帝最初和西夜打仗,是因西夜常袭扰我景国边境。到了今上,景国国土已经拓至历朝最广,一直不肯停战只是劳民伤财。”林泊简叹道:“民不聊生,便动了国之根本。”
林初好点头,“大旱之年,本就动荡。加之二皇子连年征战西夜一族,今上炼丹修道,所以左相才敢动了念头。”
林家两位兄长,详细知晓了左相粮草所用,庆幸林初好当机立断。
“若不是初好,这粮草日后便成左相,吞下我林家的契机。”林泊简道。
“现下草料以散。若今年继续大旱,留下的粮食施粥百姓,也彻底断了左相所谋。”林初好道。
“还有一事。”林慕风道,“我恐会更艰难。”
林初好和林泊简,都看向他。
“我听往返边境的商人说,西夜族的草场蝗虫尤旺,若再旱下去,蝗虫会从西夜往景国席卷。”
“大旱之后,常伴蝗灾。若是如此,流民更多,恐怕动荡的就不只是边境了。”林泊简思忖后,道:“阿好,你觉得太子如何?”
“太子?”林初好如实作答,“我其实并不知他为人如何。”
“大哥,你不会是想把阿好送进宫吧?宫中最是拘束,可不适合阿好。”林慕风道,“而且你忘了祖父家训,我们林家不走仕途,不与官府为伍。”
“我怎会忘。”林泊简道:
“但那日我见右相,他告诫我,过往他与祖父从不肯结党,不愿为朋党左右。可眼下朝堂动荡,林家富足,世况不同,怕不得不选。
右相告诫:此前,左相虽以林家是囊中取物,但还顾忌体面,有姻亲的名头。
日后若天灾横行,动了百姓根基,朝中再遇动乱,定还会有人想对林家下手。待到杀至眼红,恐就再无人在意,这悠悠众口和体面了。”
林泊简说出心中担忧。
林初好想到上一世,左相摄政架空皇帝,永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