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玉低声,“小侯爷。”
“抬起头。”
紫玉只觉心惊,这还是她曾心仪的小侯爷吗?
他何时变成了如此可怕的人?
“今晚你留下来。”邹承白盯着她,就像要将所有的反抗,压在这微不足道的人儿身上似的。
紫玉不知是喜是哀,只低下了头。
邹承白转身去了里间,紫玉在外面收拾碎瓷。
一不小心,碎瓷刺破手指,落了一滴血下来。
***
夜深。
“少夫人,少夫人您慢点啊。”莺时在林初好身后,低声道。
林初好像是听不到似的,大步往前冲。
邹承白书房外,侍从早就习惯了,小侯爷每晚留下紫玉。
今日也不知道要候到什么时辰呢,他便坐在门口打起了盹。
只觉身边一阵风过,门被推开了。
侍从一激灵,跳起来追了过去。
是少夫人!
“少夫人,小侯爷睡了,您不能进去啊。”
侍从知道拦不住了,大声阻她,实际是向里面报信。
“少夫人,您不能进啊。”
林初好推开侍从,闯进了里间。
邹承白赤裸着身子,不同上次在小院,此刻的他没有一丝慌乱。
紫玉慌忙起身,用衣服挡住了身子。
邹承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坐起了身子。“夫人这是生气了?”
林初好笑笑,“气的,哪只这一桩一件啊?”
“更衣。”邹承白对紫玉道。
紫玉慌乱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拿了中衣,伺候邹承白更衣。
换好中衣,见邹承白不再多穿,紫玉躬身便想离开,却被林初好一把抓住了手腕。
“小侯爷,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解释的?”
“奴才而已,给她一个伺候的机会。”
紫玉背着小侯爷,却被林初好看了清楚,她微微咬了唇,脸上是失望的。
“既已经上了小侯爷的床,那就理应抬成妾。”林初好笑道。
“抬成妾?夫人倒是好成算。”邹承白笑着走来,一把从林初好手中扯下紫玉,“滚!”
紫玉不敢多留,仓皇踉跄的出了门。
邹承白给林初好倒了杯茶,戏谑道:“夫人消消气。”
林初好没接茶杯,“小侯爷把紫玉调到身边,不就是为了让她伺候吗?不如给个名分?”
“林初好,都是你算计好的吧?”邹承白冷笑,“你知我和你都中了催情香,你却让她把我送回来,还上了我的床。”
紫玉上了承白的床?
在窗下偷听的乔倩儿紧紧蜷缩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小侯爷说笑了,我可不知什么香。”林初好道,“难道小侯爷会觉得,夫妻之间还需要这香助兴?”
“需不需要助兴,你试试就知道了。”
邹承白眼中带着恨意,林初好似笑:“若我不愿意呢?”
“那你就别想给紫玉撑腰了。”邹承白淡声道,“林初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看我一房一房的抬妾,然后坏我名声,寻机会和我和离吗?”
“小侯爷既然知晓,莫不如就和离了……”
“做梦!”邹承白高声道:“林初好,我不会和你和离的!就是名声坏了,我不会放你走!”
他的手抚上林初好的脖颈,“你现在不愿意让我碰你,但你是我的,早晚都是我的!”
他嘴角露笑,越来越用力。
林初好挣扎着推开他的手,喝道:“小侯爷若是如此痴情,此前种种又要如何向我解释?”
林初好说完就起身就往外走,邹承白没有追去。
走到门口,她站住了,“小侯爷若真心待乔倩儿,不若放我走,日后你们也便真如你所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听及此,乔倩儿屏住呼吸,微微抬头。
可她只听到,屋中传来邹承白的声音:“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乔倩儿红了眼眶,她知自己心碎了。
灭了,全都破灭了。
她蜷在阴暗的角落,看林初好离开书房。
她蜷在阴暗的角落,听邹承白砸了茶杯,疯了般吼着:
“林初好,你是我邹承白的!”
五月草木葳蕤,邹承白书房外正是雅致葱郁之地,可为什么乔倩儿大口大口的呼吸,却还是感受不到,任何草木生长的气息?
他明明说爱她的,原来爱,这么短暂吗?
林初好在小径上停了下来,转头向邹承白书房看去。
不是恩爱的只有彼此吗?
不是恩爱的,连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都可取吗?
原来,“也不过如此。”
“可小侯爷的态度?”莺时听起夏说过,小侯爷在小院中是怎般维护乔倩儿。可这么看来,小姐想要和离,怎么也觉得有些难度啊。
“会有人先坐不住的。”林初好道。
让乔倩儿知晓了,自己想要和离的心思,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
转眼,六国使团已经入京月余,到了要离开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