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永宁侯离开,姜氏和平嬷嬷商量起来。
毕竟这事关系着侯府未来。
“若那小贱蹄子,一直阻着邹承白去林初好屋里,却也是个问题。”姜氏叹气。
“小侯爷也不是不知道理的,还是会听夫人话的。”平嬷嬷安慰。
“可他现在正在兴头上,正是舍不得那小贱蹄子的时候。”
思来想去,姜氏想到一个人:紫玉。
那日在老夫人屋中,她对紫玉颇有微词。
但现在突然要感谢,这个人不是忠心护主,死心塌地的跟着林初好的忠仆了。
姜氏让平嬷嬷把紫玉叫来。
紫玉跪在姜氏面前,听主子说话。
“这香名为春潮。”姜氏道,“你只要在小侯爷和少夫人一起的时候,把这香点在屋中,就行。”
“这,不会害了小侯爷和少夫人吧?”紫玉不知夫人是在探她,还是真有心思,答起来颇有些犹豫。
“你若真有自己说的这份真心,就不会去老夫人那儿告状了。”姜氏冷笑。
“我,”紫玉说不出话,于是道:“我对小侯爷从无二心啊。”
“你既对小侯爷忠,那就把这香燃在云锦居。让林初好早日生下侯府嫡子,也算你为小侯爷解了围。”
“可我是少夫人跟前伺候的,若被知晓,日后怕是难了。”
姜氏喝了一口茶道,“你若办好此事,就让你去书房伺候小侯爷。”
姜氏怎会不知这紫玉心思。
既然林初好和乔倩儿,一个两个的都不听话,不若在承白身边,添个懂事的。
紫玉心中窃喜,面上却似犹豫再三,最后终于是答应下了这差事。
把春潮放进袖袋里,带去了云锦居。
***
折腾了几日,乔倩儿身子总算好些了。
这日,邹承白带了邹明卓来见她。
她一见到孩子,就紧紧搂住,落了泪。
“娘。”明卓也记得她,唤个不停。
乔倩儿见孩子一心黏着自己,知晓他总还是自己亲生的。
脸上终于露出了笑。
邹承白看着她们母子相见,也心中宽慰了许多,他们一家才本应生活在一起啊。
可惜自己现在还要事事靠着林家。
总有一天,他会一脚踢开林家,独当一面。那时候,他会给倩儿最好的,那时候,他再也不要顾及别人,哪怕那个人是父亲,他都不要顾及。
可是现在,他沉了心思。
母亲又找他谈过了,还是要林初好早日怀上孩子。
“有了孩子,她也就定了心思,没法折腾了。”姜氏的话,在邹承白耳边响起。
他稳了心神,对乔倩儿说:“今晚有事要和父亲相谈,晚上就不过来了。”
乔倩儿得了明卓在身边,也就点点头,没继续追问。
珍珠送小侯爷出门的时候,觉出小侯爷看自己的表情不对。
便走出屋外,珍珠躬身问道:“小侯爷可有吩咐?”
小侯爷面冷:“我今晚去云锦居,若是被倩儿知晓,你以后就去庄子吧。”
珍珠一怔,小侯爷这是在警告自己。
上次二少夫人生病,把小侯爷从云锦居带出来的事,终究是算在了自己头上。
她连忙跪下,道:“奴知晓了。”
“这是侯府,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也该分得清了!”
珍珠心中一凛,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只见小侯爷袍脚,在她身前闪过。
从秋月轩出来,邹承白径直去了云锦居。
天有些晚了,林初好沐浴后,躺下了,却听见邹承白来了。
起夏出门去迎,莺时有些不安,林初好淡笑,“秋月轩那位,怎么可能让他留在这儿呢?你去传个话吧。”
莺时应声,就要往外,却被邹承白身后侍从拦住。
“今日我在云锦居过夜,”邹承白眸色深沉,“你们两个就守在外面伺候,哪儿都不许走。”
进了屋,林初好穿上了衣服,迎了出来。
她屈膝扶礼,“小侯爷。”
“伺候沐浴吧,今晚我住这儿。”
林初好微顿,道:“好。”
他养外室,在众人眼中,不过是多情。
可若是她不肯服侍,便成了不贤不淑……
好在秋月轩的那位,闹得凶。
林初好开门叫起夏放水,却瞧见同站在外面的莺时。
莺时皱眉,无声地冲她摇了摇头。
林初好再往里面看了一眼,邹承白是要硬来?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见机行事。
莺时和起夏去烧水,林初好站在回廊,正紫玉在外面挑一盏灯笼,挂在云锦居外,通书房的路上。
紫玉知晓小侯爷要来?
林初好升出心思,“紫玉?”
紫玉似意外,转身走过来。
“小侯爷在云锦居,你也留下伺候吧。”林初好淡笑。
“是,少夫人。”紫玉躬身扶礼,守在外面。
邹承白去沐浴,起夏燃起了香炉。
这香是前日小姐刚换的,还没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