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开盛京提上了日程,林初好就开始张罗,给恩人看宅子了。
选来选去,最后,在四时好后面的巷子里,选中了一处宅子。
宅子布局的雅致,虽身居闹市,却辟有一方幽静。
院中有棵桂花树,虽不如心愿,但日后再选一株果实甜的桃树,移过来就好。
林初好一眼看中,便交了银钱,拿了地契。
日后再相见,她将这一处房子留给恩人,便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不知为何,想到离别,她竟生出淡淡惆怅。
拿了地契,林初好顺道去了趟珍宝阁。
韩丽珠见她面色大好,调侃道:“怎么?这是收了小侯爷的心,心情不错?”
“他早就影响不了我的心情了。”林初好道。
“哦!”韩丽珠露出一个欣赏的表情,“那你今日是来消费的?还是来找我喝酒的?”
“都不是!我是来找你谈事的。”
林初好被韩丽珠带到三楼房间。
“我来是为了这个。”她把冯娘子,退回来的五万两银票,放到桌上,又加上了五万两。
韩丽珠给林初好倒了茶,茶杯放到她面前才问,“怎么,想入股我这珍宝阁啊?”
她放下茶壶,“你晚一步,我这珍宝阁是和林泊简合作的。”
“我听说二皇子在北方边境打仗快一年了,去年大旱,北方粮食产的少。边境增了好多流民。”
韩丽珠点头,静静的听着。
“我想用这银子,在边境支些粥铺,施粥给流民。但我不想这件事和侯府有什么牵连,也不想让人以为这是侯府所为。所以我现在的身份不便去做,想请你帮我这个忙。”
上一世,大旱不止一年,今冬开始,流民会越来越多。后来变成了各方的义军,内外厮杀,死伤无数。林家因为之前筹了粮食,被官家盯上,后来发现那批粮,竟然是给左相私兵的。
那批粮食是大哥赊给永宁侯的,可没付钱,也没字据,永宁侯摘得一干二净。
可大哥却因此,没了性命。
父亲花了无数银子,都保不住大哥。病急乱投医,最后散尽家财,家败人亡。
这一世,她给大哥去信,拦住了粮食。
现下她建些粥铺,等今年继续大旱的时候,这些粮食也可救一时之急。林家开仓放粮,断然不会再出现前世,运送粮食给私兵丢命之事了。
“去北方开施粥的铺子,还要不让旁人知晓,这事和永宁侯府有关?”韩丽珠重复了一遍。“日后你想这些铺子,开在谁名下?”
“这些铺子日后,都要以林家名义施粥,不能和永宁侯扯上半分关系。”
韩丽珠犹豫了片刻,点了头。
“好。”
收了银子,韩丽珠问林初好,“留下吃饭?”
“不能喝酒。”
“你求我,我也不会给你酒喝的。”
“那就上点些好菜吧。”林初好笑。
侍从酒楼买了菜,端进来置好后,就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林初好和韩丽珠,二人才开始用餐。
韩丽珠喝了口鱼汤,问道:
“你日后要如何打算?开四时好,建施粥的铺子,还有吗?”
韩丽珠以为林初好所做,都是为了打发在盛京无聊的时间,不想林初好却道:
“我想回江南,回家。”
“回家?”韩丽珠顿住。
“你想回去吗?”林初好问,发自真心。
韩丽珠摇了摇头,笑道:“我不如你,我没有父兄庇护,还有一个休夫的娘。对了,我还被退了亲,我可不想回去。”
想吗?
想啊,可自己回不去了。
韩丽珠吃了一口青菜,淡笑:“倒是想喝一杯了。”
“那我大哥呢?”林初好握着手中玉箸,抬眸看她。
林初好的那双眸子,实在明亮,亮的似乎能照出,人心中所有秘密。
“你不会,想他吗?”
“胡说什么呢?”韩丽珠拒的快,却又缓缓道,“我当他是哥哥,与你一样。”
“可我们不一样,我是妹妹,你是在大哥身边长大的女娘。”
“呵……”韩丽珠不禁笑道:“林初好,不喝酒就这么聊,真的很干啊!”
“你喜欢我大哥吧?从小就是?”
“切,江南的少女,那个不喜欢林泊简呢?”韩丽珠用手抵住额头,不和林初好对视,“可他太好了。”好到,连在梦中,她都不敢奢望……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的心呢?”
对话戛然而止。
她们心照不宣的安静吃饭,谁都没再说话。
***
此时,珍宝阁三楼的屋子里。
东方珩和范嘉裕正在下象棋。
范嘉裕不动声色上了马,瞧着是奔着东方珩的炮去的,实际上心里想要去的是车。
东方珩知晓范嘉裕心思。
不动声色的送上了炮。
范嘉裕心喜,竟没瞧出来?
“殿下这么送我,不吃就是我不给面子啦!”
东方珩下巴微抬:“将军了。”
范嘉裕这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