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p,不老实,打。”
南边的斛,贴着官字,很大!北边的斛,没贴,小了两圈。
心都到了嗓子眼,生怕书吏来一句:“不够。”
……
“如实?”
“老夫偏袒李郁,是因为今年江苏的赋税,绝不容失。不仅要及时,还要超量完成。”
“官爷,望亭赵老四,交皇粮。”
这怎么收场?
“这不废话嘛,瞧瞧哪边的斛小,就交哪边嘛。”
与其如此,不如看开点,我先下手。
大清盛世,果然体恤百姓。
于是又掺入了一些白色的小石子,乍一看没毛病。
若是按照朝廷的王法,民间人士包揽钱粮是要杀头的。
“混蛋,竟敢假冒朝廷命官,给我打。”
指挥开炮的汉子,叫布乐泰,原是荆州驻防都统。
高从生被打的浑身抽搐,赶紧大喊:
“别打了,自己人。”
“闪开。”
以后,这食盐要大降价。
“何事?”
福康安思考了一会:“好。”
“去告诉李郁,安心办差吧,暂时不会有人难为他了。协助把今年的钱粮办漂亮,老夫一定给他保举个实职知县。”
“他爹,地上洒的也是咱的米。”
……
再多了,不敢想。
又拿尺,把表面多的一层刮到麻袋里。
老汉点点头,皱纹里展开的是欣慰,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百姓自然能少被盘剥。
而且,延误了交粮的,再想交,就必须亲自去官府了。
两淮盐运使的官吏,贩卖私盐,被英明神武的巡抚大人当场抓了。
起码,能省下个三五斤白米吧。
他刚从靶场被叫回来了,说是抓了两淮盐运使的人。
一个老汉瞅了半天,犹豫不绝。
“开炮。”
百姓们喜滋滋的疯传,相信这不是谣言。
咋感觉,李逵和李鬼同时来了。
苏州水网密布,有足够的船,就省去了很多麻烦。
然而,还是有人喜欢不走寻常路,
一户憨厚老实人,赵老四,去了南边的征粮处。
福康安终于走到了门口,怒目看着屋内的乱局。
最偏僻的村子里都以他为戒,抓紧时间去维格堂那交皇粮。
赶缯船,乃是清军内河水师当中的主力战舰,松杉木打造,性能远超沙船。
否则就要为江苏垮塌的钱粮背锅!
……
布乐泰心情大好,这一回,朝廷要嘉奖自己了吧。
包揽漕粮!
“没事你读书干嘛,给自己添堵嘛。四舍五入,孔子发明的,你懂不懂?”差役蹲下,笑道,“我就没读过书,还踏马活的挺好。送你一句话吧,刘项原来不读书。”
福康安的眼神,一下变得凶狠锐利,死死的盯着朱珪,言语不善:
“朱大人,本官不明白。你们到底拿了他多少好处?要如此护着他。”
乾隆把他放到江苏布政使的位置,就是最后的考验。若是他表现优秀,完全符合上意。
为了这个目标,他需要不惜代价,超额完成今年的春秋两次钱粮征收。
而此时,府城已经传的满城风雨:
可漕粮是假的,只是存在于纸面的。
两淮盐务,积弊太深。而且和朝廷诸多大员,牵扯颇深。
胥江码头过境税已上缴83400两。
再看人,
南边的清一色穿官衣,红光满面,一看就很正规。
俘虏,还有盐船,也被接管了。
他说长江水往西流,就没人敢说往东流。
“官爷,行行好,算180斤差额吧?我读过书的,会算账的。”
吴县,望亭镇。
竟是一艘赶缯船,船身已经打横,露出了6门黑洞洞的炮口。
秤杆只高不低,绝不敢差错了。
他笑道:
“朱老大人安心,本官不追究那李郁了。”
赵老四扑通跪下,喊道:
车上空荡荡,空麻袋被扔在了地上。
前方,突然出现了水师战船,挂着太湖协的旗。
这样一来,除非是真的揭不开锅的人家,
众兵丁也不明白,那就打呗。
吴县,长洲,震泽三县,维格堂包揽钱粮,已征收漕粮白米5万石,漕费8万两(折银)。
镇子口,
南边是官府征粮处,北边是维格堂征粮处。
这是一桩泼天的富贵,送上门的军功。
上百号百姓,畏缩的瞧着。
“400斤,这边上斛吧。”
领头的差役喊了一声:“踢死牛,该你了。”
“好嘞。”
“你不懂,咱大清的事,你得找正规的地方办。”
李郁在大批护卫的簇拥下,远远观望征粮现场。
旗丁们,免费吃铁杆庄稼,
就没必要吃那么好了,下锅前自己多淘几遍米就是了。
后面的人,一哄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