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河面上打捞了许久,谁也没有想到这居然真的还藏着一具他们一直不曾发觉的尸身。
哗啦啦——
赵启将这具尸体拖拽上竹筏之后,便立刻用红布盖上了脸。
也就在此时,原本阴沉沉的天空竟然逐渐变得晴朗,大有拨云见日的迹象。
而赵启的很多行为都让一众专家教授们为之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何要将系着红绸的竹竿抛入水中,便突然间就找到了尸体,以及为什么尸体脸上还得专门盖上一块红布。
但在亲眼目睹了赵启这一路走来的所作所为之后,教授们都很清楚。
赵启绝不会做无用之事,他遵循的似乎是某种就连他们也不曾知晓的‘古理’。
随着木筏缓缓地靠岸,一直等待在岸边的特工们纷纷走上前来,帮助赵启将李达的尸体从木筏上搬了下来。
“小心点,脸上的红布不能掉,否则容易形成尸煞。”
赵启一边嘱咐着,一边催促村长,让村民将提前准备好的棺材搬了过来,将这具尸体直接放到棺材里。
“这才是李达的尸体,去把李必康找来,必须得有血脉之亲才能送走亡魂。
各位村民也搭把手,就按照你们村子里传统的白事习俗,风风光光的把这李达下葬,发生的这些事情也就基本了结了。”
很快,李必康便被村民们带了过来,今日的他明显不再是先前的疯癫之相,浑浊双眼中也难得闪过几分清明。
唢呐声响,不是拜堂,就是升天。
李必康穿着一袭丧服,抱着李达的黑白遗像,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自发前来帮忙的村民们抬着棺材,由村长喊着丧号,一步步的绕着村口外的河边前行。
丧号之余,村民们也在有规律的齐齐呼喊着李达的名字。
这也是村子里的习俗,人死在哪里就要在哪里进行唤魂,给死去之人指明方向,入土为安。
剩余的村民,则是纷纷提前去清扫送殡队伍的必经之路。
在这条路上要用黄土垫道,净水泼街,同时还要避免有鸡狗之生物的出现。
若是遇到了鸡,那就是凤凰拦路,意为冲煞。
若是遇到的狗,便以为来到了恶狗关,亡魂易随犬吠而入阴曹。
这些事情无从考究,但却是这个村子里代代遵守的习俗。
赵启带着陈雪和张灵渊一直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三人都很尊重这个村子里的习俗,在送殡的这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
随着送殡的队伍走入到树林之中,距离下葬的后山已经不算太远了。
赵启看着送葬队伍的背影,仍旧在思索着在来到这个村子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如今李达的尸体已经找到,溺死之人可以入土为安,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因果。
可赵启不理解的是,李达口中所说那个奇怪的老者究竟是怎么回事?
显然李达是在那老者的帮助下才能头七回魂,可自始至终,赵启也没有找到,这背后潜藏着的关联性。
那老者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介入李达这件事情中?
这些疑惑萦绕在赵启的心头,久久不能释怀。
他同时也在计划着,下葬的仪式结束之后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然而就在思索之际,赵启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似的,迅速侧头开向了林中的一个方向。
对于赵启这突然的怪异反应,一旁的陈雪和张灵渊也纷纷寻着他的视线看去。
可那林子里什么都没有,赵启的反应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现在还是在送殡的阶段,尽管二人心中疑惑,但却不好开口询问。
赵启知道二人心中的困惑,但他暂时没有做出解释,只是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又一次跟上了送殡的队伍,好像无事发生一般。
最终,李达的棺材被重新下葬,就在填土的那一刻,村子里传来了阵阵鸡鸣。
村民们听到鸡叫声,沉重的表情里透出了些许欣慰,纷纷围着李必康说了一些宽慰的话。
下葬时听到鸡叫声,代表着鸡鸣升天,寓意着大吉之兆。
李必康也明显松了口气,只是看着自己儿子的墓碑,眼中仍旧充斥着不舍。
在不远处,不属于任何一户人家的祖坟外,那个溺亡的寡妇也被村民们重新妥善安葬了。
由于是绝户人家,墓碑上系着的不是白绫,而是黑绫。
不论怎么说,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怪事,总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李必康此刻还并不知道,就在李达重新下葬的那一刻,县城医院内的病房内,李必康的妻子茫然的睁开了双眼。
几位医生还在对李必康的妻子进行各项检查,却不曾想她居然突然间苏醒了。
这件事迅速惊动了医院的专家,赶紧给李必康的妻子进行会诊,大明就是查不出任何的问题来。
带着疑惑,专家来到了李必康妻子的面前,询问是否还记得昏迷之时所发生的事情。
她愣了片刻,随后方才不太确定的说道:
“我好像,一直在陪着我儿子,走在一条很冷的路上。
刚才,他笑着跟我说,让我别送了,他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