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沈朝颜换上男装出门溜跶了一圈,假装去跟这位无中生有的‘好兄弟’见了一面,再回到客栈的时候,她从身上拿出怀顺王府的地形图。
司空烬看完她手中的地形图,俊眸里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这张地形图不仅详细地标出怀顺王府里每间屋子,就连守卫换班的时辰也写得一清二楚!以玄烛的身手,带着这张图去怀顺王府,定然不会惊动任何人。”
于是,当天夜里,玄烛记熟了这张地形图后,便换了一身夜行衣,去怀顺一座,夜盗虎符!
这大概是玄烛干过最轻松的任务。
有沈朝颜绘制的地形图,他轻轻松松避开了守卫,进入容傲天的书房,将虎符盗走。
从他离开客栈,到带着虎符平安归来,前后总共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皇上,属下幸不辱命,将虎符取回来了。”
说着,他双手举过头顶,将虎符呈到司空烬面前。
烛光映照下,司空烬能看到安静趴在他掌心里那只光彩熠熠的铜老虎。
铜质老虎身上刻有错金铭文,老虎正面突起有浮雕,背面有槽。
哪怕屋子里光线昏暗,虎符折射着烛光,有种说不出的神圣庄严。
虎符意味着兵权,见符即见君。
有它在手,岐封国和倭国就没办法再惦记怀顺王的十万大军了。
司空烬缓缓伸手,将沉甸甸的虎符接了过去。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虎符上的铭文,沉吟着开口,“明日记得把怀顺王府里虎符丢失的事散播出去。”
“是!”
玄烛是个绝对的行动派。
天亮后,无论是茶楼饭馆,还是市井散场,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所有人便忍不住议论开了。
而在岭南最有名气的茶楼里,茶客们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怀顺王府今日发生的事。
“你们听说了吗?怀顺王把虎符弄丢了!”
“这事我可太清楚了!我二舅姥爷家的外甥女婿的妹夫在怀顺王府当差,他昨晚亲眼看见怀顺王为了哄怀孕的外室开心,把自己的虎符给外室玩,结果外室一个不小心将虎符弄丢了!”
“我的天!这不能够吧?虎符是多重要的东西啊?怀顺王怎么可能把虎符给外室把玩?”
“肯定是假的!咱们岭南人谁不知道怀顺王对怀顺王妃有多专情?他怎么可能养外室?”
“你们还别不信,我三舅姥爷家的外甥媳妇的姐夫也在怀顺王府当着,听他说怀顺王妃今日一大早听说了王爷养外室的消息后,带着一众家仆去了王爷瞒着她置办的那套宅子!”
“既然是王爷偷偷置办的宅子,王妃是如何知道宅子地址的?”
“听说是其中一个外室怀孕后就想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当世子,找人上门挑衅王妃了!王妃是什么爆脾气,岭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位外室敢惹怀顺王妃,还放话让王妃给她让位,她这一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你们知不知道王爷买的宅子在哪儿?我想去看看怀顺王妃怎么收拾这帮外室!”
“我也想去看!听说怀顺王妃武功了得,当年在战场上能以一敌百,就连王爷都不是她的对手呢!”
沈朝颜和司空烬就坐在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位置上。
听完这些茶客的议论,沈朝颜抬眼看向司空烬,“夫君,我听说昨晚虎符失窃的时候,怀顺王压根不在府里。他借口自己有公务,一夜没回王府,实际上是去私宅陪外室了。现在怀顺王妃杀过去了,你觉得怀顺王跟怀顺王妃对上哪个会赢?”
司空烬手指捏着茶杯递到唇边,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回道,“我押怀顺王妃赢。”
沈朝颜歪头一笑,“我也是。”
而此刻,他们口中的怀顺王妃手提金刀,杀气腾腾地去了容傲天买给外室住的宅子。
容傲天这个当事人昨晚拿处理政务当借口,一晚上都在这里,十来位娇滴滴的外室陪着他。
钱凤虽是女子,但是她扛过刀上过战场,斩过毛贼,杀过山匪,战斗力爆表。
而容傲天这些年锦衣玉食,早就发了福,多走几步就气喘吁吁。
他还不知道危险逼近,正抱着两名娇美的外室风花雪月。
钱凤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荒淫无度的场面。
容傲天怀里左拥右抱,脚边还有两个外室跪着替他捏脚按摩,另外有几名外室在倒酒,还有个嘴对嘴喂他喝酒。
这些女子看起来都年轻貌美,每个人的年纪绝对不超过二十岁!
钱凤光是看着这些衣衫不整的女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嘭!
她挥出手里的金刀直接把他们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半,“我今天只想教训容傲天这个杀千刀的风流鬼,不相干的人立刻滚远点!”
“啊!”
那些外室看着寒光凛凛的大刀,吓得花容失色。
在洛城,谁人不知怀顺王妃的勇猛?
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她们哪里还顾得上容傲天?
一个两个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生怕晚一点就成为金刀下的亡魂。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