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闻言,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你说的是咱们安插在大夏的……”
万俟松点头,“王上猜得没错,当初这枚棋子是借司空煜之手送进后宫的,也是时候发挥她的作用了。”
拓跋渊阴恻恻地眯起眼睛,“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司空烬的项上人头,孤要定了!”
万俟松目光落在拓跋渊身上,神色意味不明。
在岐封国,谁不知道国主只宠爱大皇子,二皇子只是个不受宠的受气包。
每次大皇子不爽了,都拿他出气。
拓跋渊这个当父亲的,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如今二皇子死了,他倒是父爱泛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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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慧妃住的长乐宫里。
容雪诗和谢才人正在陪明阳公主司空芙玩耍。
“来抓我呀!快来抓我呀!”
“哈哈!抓不到!”
三人打成一片,气氛说不出的和谐。
慧妃坐在旁边的亭子里,安静地看着自己女儿玩耍,眼底含着疼爱的笑意。
自从司空芙中过马钱子的毒,慧妃便很少带小丫头出去。
长乐宫里的吃食也全都由专门的小太监试毒后,再喂给小公主。
此时,站在慧妃身侧的玉竹看着蹦蹦跳跳的小公主,微笑对慧妃道,“奴婢许久都没看到小公主笑得这么开心了!”
慧妃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过女儿,“是啊,这段时间真是为难她了,每日被我困在长乐宫里读书写字。”
玉竹笑着道,“容昭仪和谢才人真是有心了,每日变着花样来哄小公主开心。”
慧妃见玉竹笑得一脸天真单纯,低低说了一句,“是有心,还是别有用心,很难说。”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容昭仪和谢才人突然如此热情,慧妃作为一个母亲,不得不怀疑她们的动机。
但是司空芙平常在长乐宫闷着,难得有人过来,小丫头也很乐意跟她们一起玩。
而容昭仪和谢才人目前看来,对司空芙友善又耐心,慧妃总不能拦着不许她们过来。
“娘娘,您说什么?”
慧妃刚才说话声音很小,玉竹没听清楚。
“没什么。”
慧妃摇摇头,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叮嘱她,“明日,你再多派两个人盯着芙儿。”
“是。”
她们主仆正说着话,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慧妃娘娘,不好啦!不好啦!”
冲进来的人是淑妃的贴身宫女采薇。
她满脸焦急,看得慧妃时,含在眼里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慧妃娘娘,我家娘娘咳血了,怎么办?她说她想在临终前见您一面!”
慧妃唰地一下站起身,紧张得连嗓音都有些发颤,“你说什么?”
“我家娘娘吐了不少血,她好像不、不行了!”采薇说着,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别胡说!我昨天去看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
慧妃跟淑妃感情很深。
说起来,淑妃义无反顾地进宫,其实也是为了陪她和女儿。
此时,看着采薇六神无主的模样,慧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采薇,你去找太医!快!本宫先过去明华宫!”
“对对!奴婢马上去找太医!”
采薇听了慧妃的吩咐,抹了一把眼泪,快步离开。
她出了长乐宫,拔腿就往太医院的方向跑。
慧妃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立刻扭头对身边的人道,“玉竹,你在这儿看着公主,本宫去明华宫一趟!”
“是!”
明华宫。
淑妃体弱多病,为了静养,宫里头只留了一个贴身宫女,两个看门太监,两个洒扫丫鬟,就没有旁人了。
此时,偌大的明华宫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慧妃人还没进门,听着一道道有气无力的咳嗽声,心脏狠狠一揪。
下一刻,她便加快了脚步。
床榻上,淑妃虚弱地躺在那里,手上拿着块帕子,捂住嘴角。
“瑶姐姐!”
慧妃一进门,就闻到屋子里淡淡的血腥味。
她更担心了,一个箭步冲到床榻跟前,看向脸色苍白的淑妃,“你怎么样?身子哪里不舒服?”
“采薇这丫头,怎么大惊小怪的!我这是老毛病……咳咳咳……咳咳咳……”
淑妃话还没有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
等她把捂住嘴巴的帕子拿开时,慧妃立刻发现帕子上有一滩血迹。
“瑶姐姐!”
慧妃盯着帕子上的血迹,眼底满满都是心疼,“你哪里不舒服?采薇已经去太医院了,太医马上就来!”
淑妃的闺名叫贺瑶。
她对上慧妃担忧的表情,轻轻摇头,“我没事,你知道的,我身体向来如此,老毛病了。”
“可是,前阵子你一直吃药调理,身体不是好多了吗?为何突然会吐血?”
“许是最近睡不好,累着了,待会儿我让太医开一点安神药。”
淑妃这段时间没出去过,气色不太好,就连眼底都是乌青的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