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中,几个光溜溜的小丫头蹲在轮椅前。
她们抬起小手,动作笨拙地替郑国公解开腰带,脱下身上被尿浸湿的裤子。
此时,郑国公靠在轮椅上,满是褶子的老脸上表情竟满是享受,“脱完替我擦干净,好好擦。谁敢偷懒,我可饶不了你们。”
郑国公行动不便,却丝毫没影响他使唤人。
小丫头们被他这么一唬,也怕被责罚。
有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拽住裤管,卯足了劲儿,给他脱脏裤子。
另外有小丫头去衣柜里找干净裤子,还有小丫头准备去打水来替郑国公清理身上的污秽。
等裤子脱完,郑国公又颐指气使吩咐道,“我腿酸得厉害,你们快帮我捶捶腿!”
说话的时候,他伸手想摸轮椅前小丫头白嫩嫩的手臂。
可惜他的手抖得厉害,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当场摸了个空。
而他那两根比枯树枝还干巴的腿上,还沾着黄色的尿液,只要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尿骚味。
可是,小丫头们的脸上根本不敢露出半分嫌弃。
生怕伺候不好这个老东西,又要被嬷嬷教训。
沈朝颜站在站口,望着郑国公恶心至极的嘴脸,大步冲上前,“大家别听他的!”
她的突然闯入,着实把屋里的小丫头们吓了一大跳。
她们身上没穿衣服,也不敢乱跑,只能挤在一块,满脸惊惧地盯着沈朝颜。
郑国公一双昏花的老眼盯着门口这位不速之客,冷喝道,“大胆!你是哪儿来的贱婢,竟然打扰老夫休息?”
要知道,他在朝堂上威望极高,就连先帝当场对他都要敬让三分。
他听着沈朝颜的声音,下意识地以为她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婢女。
沈朝颜没答话,视线扫过缩在一块儿的孩子,满眼都是心疼,“你们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可是,这些小丫头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缩在轮椅后头,根本不敢靠近她。
“小草,沐沐,这位是神仙姐姐,她是来救我们的!”何诗语把外头那个放孩子衣服的箩筐拖过来了,“大家快把衣服穿上,神仙姐姐会带我们回家!我们很快就能跟家人团聚啦!”
尽管何诗语这么说,可是孩子们依然半信半疑,站在原地没有动。
郑国公听到这话,嗤笑一声,“什么狗屁神仙?还妄想把孩子带走?告诉你,不可能!你们谁敢迈出门槛一步,等侍卫来了,打断你们的腿!还有你,老夫会让你跪在老夫面前,让这些贱丫头亲眼看看,你是如何用嘴伺候老夫的……”
沈朝颜听到郑国公的污言秽语,眼神一沉,一个箭步冲到轮椅跟前。
她猛地捏住郑国公的脸,狠狠一个用力,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郑国公当场惨叫起来,“啊……”
可惜声音还没从嘴里发出,沈朝颜就拿脚挑起地上那条脏裤子,毫不犹豫地塞进他嘴里,把他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其实,以她的暴脾气,她真恨不得当场弄死这条老狗!
然而杀他泄愤容易,却实在便宜他了!
他如此糟践这些幼童,必须得让他身败名裂,让整个郑国公府都付出代价!
剧痛之下,郑国公的五官扭曲变形,丑得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瞪着沈朝颜的眼神怨毒到了极点。
“啊……唔……啊……”
嘴里塞着湿答答的裤子,闻着裤子上的尿骚味,却什么也做不了,喉咙里只能发出不成语调的低呜声。
沈朝颜见这些孩子缩在原地,不敢靠近她,干脆故技重施。
她望着她们头顶的简介,一个个报出她们的名字,“你们父母家人在你们被拐后,每日茶饭不思,没日没夜地寻找你们。难道你们不想回去见他们吗?”
提到家人,这些孩子果然动容了。
她们走到何诗语跟前,拿过箩筐里的衣服,穿戴好衣服后,沈朝颜对她们道,“走吧,出去之后,大家不要出声,别把村子里的护卫引过来,明白吗?”
说话的时候,她视线在卧房里环顾一圈,拿起纸笔画了一条最安全的路线。
这些小丫头相互对视几眼,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点头道,“我们听姐姐的。”
沈朝颜看着这群平均年纪只有六七岁的孩子,收起线路图,轻声道,“来,大家排好队,我们一起出去。”
院子里,沈庆元看着沈朝颜带出来的孩子,对她道,“颜儿,刑部的人马就在村口,咱们先把这些孩子送出去。”
沈玉树点头道,“是啊,只有孩子们安全了,我们才能想办法控制住整个墨香村。”
他们想过了,村里的死士和护卫都不是善茬,一旦发现这里有外人入侵,必定会拿孩子们当人质。
因此,他们要尽快将孩子转移。
沈朝颜在天书上找到一条通往村口的捷径,只要将守在出口的两名死士解决,这一路就能避开所有守卫。
于是,她把自己的计划跟沈玉树说了一遍,“大哥,那两名死士,还得麻烦你来解决。郑国公院子后头的路,直通村口,二哥有千里镜在手,由他送这些孩子出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