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烛又问，“皇上，这个老和尚怎么处置？”

他之所以留着虚空，是觉得老和尚心里肯定还藏了没有告诉他们的秘密。

他要是出手逼供，虚空估计都扛不到司空烬过来。

司空烬听出玄烛的意思，故意轻描淡写道，“一起处理了。”

虚空闻言，一脸惊骇。

他煞白着脸色，疾呼道，“饶命啊！皇上饶命！该说的，老衲都说了，求皇上放老衲一条生路！”

司空烬睨着他，问了句，“朕耐心有限，只问一遍，景王安排进来的人就这些？”

虚空眼神闪躲了一下，连连点头，“是是是！只有这些！”

司空烬见这个老和尚死到临头还敢跟自己玩心眼，没有再跟他废话，朝玄烛使了个眼色。

玄烛会意，大步走到虚空面前，单手扣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拽一扭。

‘咔嚓！’

“啊！！！”

随着一声骨头的脆响，虚空惨叫出声，疼得冷汗直流。

司空烬拉过一旁的椅子，正对着虚空坐了下来。

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眸，连眼尾那颗泪痣都透着凛冽的杀气，“你确定只有这些？”

玄烛抓在虚空肩膀上的手，狠狠一个用力。

剧痛袭来，虚空意识到眼前男人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急忙道，“不是老衲不想说，而是一旦泄密，不仅老衲，就连老衲的妻儿也会有性命危险啊！”

玄烛满脸嫌弃，“你一个老和尚，竟然还有妻儿？果然是个不老实的狗东西！”

虚空早就破了色戒，有妻儿也不是不可能。

他原本不想说的，但是再替景王守口如瓶，景王也不可能立刻现身救他。

此刻，先保住自己的命才最重要。

“景王殿下虽然许了老衲荣华富贵，却让人扣押老衲的妻儿。如果老衲背叛他，一家人都会没命！老衲愿意把知道的事全部告诉皇上，恳请皇上救救老衲和老衲的妻儿！”

玄烛抽出腰间匕首，在虚空的白胖的脖子上来回比划，“你不说实话，就得死！你一死，你和这些假和尚的尸体都将送去景王府，你觉得景王会如何处置你的妻儿？”

虚空感受着匕首锋利的刀刃划过颈部肌肤的冰冷触感，连忙道，“我说！我说！景王还安排了不少年轻俊俏的和尚，专门给官家小姐和夫人解签！”

这些俊俏和尚都经过特殊训练，不仅巧舌如簧，能借着解签把这些来寺庙求签还愿的小姐夫人哄得高高兴兴，还能充当倾听者，听她们诉说生活中遇到的各种烦心事。

在跟官家夫人小姐聊天的时候，假和尚会施展美男计，连哄带骗，从这些女人口中套出有用信息。

他们借此采集了许多官员不为人知的秘密，精准找到官员的软肋和污点，或威逼或利诱，或恩威并施，把这些人拉入三皇子的阵营。

这手段虽然卑鄙，却极为有效。

司空烬眉峰拧紧，沉声问，“被抓住把柄的都有哪些官员？”

虚空被问住了，摇头道，“这个……老衲也不知道。”

“皇上问话，你还不从实招来？”

玄烛干脆抓起虚空的手，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

虚空疼得惨叫连连，颤声道，“不知！老衲真的不知道啊！”

玄烛厉声道，“你到底说不说？”

虚空拼命摇头，“好汉！你饶了老衲吧！老衲真的不知道……啊！！！”

玄烛面无表情地卸了他另一条胳膊。

此等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哪怕在这种情况下，虚空还是摇头，“皇上……老衲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

玄烛握着匕首的胳膊猛地一抬，寒芒落下，在虚空的肩膀上扎出一个血窟窿，“说不说？”

“等等！”

见玄烛是真想置他于死地，虚空也不敢硬扛了，咬牙道，“老衲虽然不知道官员名单，但是景王殿下给老衲留了信，让老衲今夜丑时三刻在这个院子里等他。”

说完，没等司空烬二人出声，又郑重其事地强调，“真的！老衲发誓，绝对不敢诓骗你们！”

司空烬朝玄烛递了个眼神，玄烛收回匕首，冷冷对虚空道，“那就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说完，他撬开虚空的嘴，强行喂了一颗黑色药丸，“敢耍花招，让你肠穿肚烂！”

虚空忙不迭摇头，“不敢不敢！出家人不打诳语！”

从虚空嘴里说出‘出家人’三个字，真是对出家人最大的讽刺！

丑时三刻，院子外的守卫退去暗处。

被喂了药的虚空站在庭院中央，看了一眼天色，对着黑漆漆的夜空低低唤道，“殿下？景王殿下？老衲来了，你在哪里呀？”

无人回应，只有夜风吹过墙角竹子发出的沙沙声。

司空烬坐在屋里，听到虚空颤巍巍的嗓音，眉眼一沉，“这个蠢货！玄烛！”

玄烛就站在门口位置，听到司空烬的话，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破门而出。

就在这时，一道火光划破夜色，‘咻’地一声射入院中！

“小心！”

玄烛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