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暴君这话什么意思?刚才他不会看到我跟贺宇霖见面了吧?让我想想该怎么狡辩?】
沈朝颜视线望进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跳没来由地快了一拍。
有种跟前任幽会被抓当场的心虚。
可事实上,她光明正大,啥也没干啊!
天书见她内心慌得一逼,好心提醒:【宿主,是时候展现你的美人计了,一哭二闹三撒娇,暴君还不任你拿捏?】
【要不,我豁出去我这张脸,试试看?】
短短两三秒的时间里,沈朝颜的心思百转千回。
她扬起粉唇,冲男人眨了眨眼睛,“臣妾见寺中景色不错,本想四处看看,没想到突然下起大雨来了。”
司空烬抬眸,看了一眼她身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暴雨,“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沈朝颜睁着圆圆的眸子瞧着他,有几分期待,“什么意思?”
司空烬抬手,轻轻替她把脸颊边的雨水珠拭去,“朕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便让人传令下去,今晚留宿玉华寺,等明日天晴了再回宫。”
“太好了!”沈朝颜没忍住,当即欢呼出声。
她还是第一次在寺庙里过夜。
这新鲜又自由的空气,多呼吸一口都是赚到了,何且还能留宿?
司空烬睨着她脸上欣喜的表情,唇角也弯了下。
他回收视线的时候,不经意扫过离院中大榕树不远的那道身影。
见那人盯着他们这边,眼神似有不甘。
司空烬眸色微动,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
“诶!皇上,佛门重地,佛祖都瞧着呢!”
司空烬倒也没有继续,松开她的时候,目光又往她身后瞥了一眼。
沈朝颜也跟着转头,只看到两个御林军强行将贺宇霖押走的背影。
她脑子一转,就知道暴君肯定是看到刚才贺宇霖跟她在一起的画面,故意亲她一口是为了宣示主权。
司空烬倒也没有追问沈朝颜刚才发生的事,跟她聊了几句后,便放她回厢房休息了。
司空烬的住处与妃嫔们的住处不在一起,是单独的一处小院子。
他坐在窗边,望着桌案上摆着的棋盘,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自己跟自己下棋打发时间。
“皇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玄烛的声音。
司空烬抬头,这才发现外头的雨已经停了。
他看着走进房间的玄烛,挑眉,“如何?”
玄烛低头回话,“属下跟着祁应墨一路去了后山,然后又绕去前殿。期间他并没见任何人,只去过一趟茅房,花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从茅房出来,他便回屋休息了。”
顿了顿,他以猜测的口吻道,“皇上,有没有可能是他察觉有人跟踪,故意带着属下转圈圈?”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祁应墨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想抓住他的把柄确实不容易。
否则,他也不可能骗了沈玉树这么久。
司空烬狭长的眸子眯了眯,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玄烛,祁应墨去茅房的时候,有没有其他可疑之人在茅房附近徘徊?”
玄烛仔细回忆了片刻,摇头,“没有……”
话音未落,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个扫地僧在祁应墨离开后没多久,好像也从茅房里出来了。”
那个扫地僧胡子花白,拿扫帚的手都颤颤巍巍,当时玄烛以为扫地僧就是负责打扫茅房的,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他竟是错过了最可疑的人。
“属下失职,请皇上责罚!”
这事还真不怪玄烛。
毕竟,任谁也无法想象,身份尊贵的三皇子会在茅房里跟手下碰头。
司空烬捏着手中黑子,慢慢放到棋盘上,“无妨,你继续暗中留意祁应墨,他最近若有什么动作,第一时间向朕汇报。”
三皇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玉华寺,只怕这寺庙里也早就被安插了他的耳目。
“是!”
玄烛离开后没多久,李河光就过来了,“皇上,叶大人抓的人是步军副尉贺正鸿之子贺宇霖,他向您请示,该如何处置此人。”
贺宇霖?
司空烬眼风扫过面前的棋局,轻描淡写道,“杀了。”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记得拖远一点杀,别脏了佛门净地。”
“是。”
李河光正要去传话,司空烬脑海里闪过贺宇霖身上穿着的僧袍,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拷打的时候别下死手,给他留条命,带回宫。朕记得,宫里有个打更的病逝了,从今日起,让他打更巡夜。”
如果他没猜错,玄烛在茅房外见到的扫地僧应该是司空煜。
祁应墨跟司空煜应该已经见过面了。
能乔装打扮后,混入皇家寺庙,他三皇兄的手伸得可真够长的。
以贺宇霖的那点能耐,肯定不敢跑来寺庙,私底下见他的人。
只怕假扮僧人,也是司空煜给贺宇霖出的主意。
既然司空煜想利用贺宇霖,何不给他们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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