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秦肆和杨飞汇合。
换杨飞来开车,秦肆坐上了副驾。
已是午后,团圆夜很快就要到了,本是流水般的街道,此时稀松宽裕。
红灯笼挂了满满一街头,赤红一片。
杨飞汇报,“爱爱上了飞机,安排了两个人陪同,北美那边也有人接,不会有问题。”
秦肆闭着眼睛假寐,清冷的光从玻璃上照进来临摹着他精致的脸庞,如诗如画。
杨飞感慨,“其实我以为我们能在我们的家乡好好过一个年,我们仨从小相依为命,没有过一个像样的新年,没有好好吃过团圆饭,都不知道这边的新年是什么样子。”
秦肆的眉头动了动,沉默。
杨飞也没说了。
路过一个隧道,隧道口有招牌,上面是闪亮的字体:秦氏集团祝全市人民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他们一起长到大的肆哥已经是跨国集团决策者了,有了新的责任和使命,可无论是什么身份他们和爱爱的关系不应该变质。
杨飞苦笑着,“爱爱她没有安全感,加上失明,心里脆弱,怕肆哥有了女人就把她给抛弃了,所以思想极端。肆哥别放在心上,后面我好好开导她。”
红灯。
车子停了。
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小男孩儿牵着一位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儿过马路,举止小心,生怕女孩儿出了什么岔子。
一如,小时候他们保护秦爱爱。
不知何时秦肆睁开了眼,他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他们过了斑马线。
秦肆不知何时把眼睛睁开,目光随着他们移动。
时光重叠。
他仿佛看到了过去。
杨飞叹息,“多好啊,我们小时候也是这么守护爱爱,肆哥也是全心全意的照顾我们。”
秦肆终于开口,“你到了回忆小时候的年纪了?”
“不是,只是感慨。”
“这种东西很多余,还有,不要助纣为虐,感情再好也会分崩离析。”
杨飞心里咯噔一跳,他知道,肆哥是怀疑他了,更是警告。
他没再说话。
绿灯,杨飞继续开车,秦肆没有提录音。
他一直不提,杨飞心里的不安越是大,他觉得肆哥是在等时机收拾他。
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两个小时的车程,把姥姥的骨灰盒带去了姥姥的家乡,一个小镇,选了一个环境清幽的世外桃源之地,重新安葬好了姥姥的骨灰盒后,再返回市区。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
网络上爆开了秦家新闻,大部分都是秦老夫人的。
精神病院
尿失禁
四合院被烧…
这个新年,秦氏确实送了很多热闹给全国人民。
尤其是秦老夫人,风光一世,雷厉风行,受多少人敬仰,临了进了精神病院,如此不体面。
现如今那被世人津津乐道的豪宅也已成为废墟,借着旁人家的张灯结彩,这一堆残垣断壁格外的凄凉。
它仿佛印证了一个家族的衰败。
‘秦家不行了’已刮起一道热风,成了今晚团圆桌上的热门话题。
秦肆拿了一根烟,弯腰,冷风吹去黑色的灰,露出里面未燃尽的星火,红得像血一般,烟头放上去。
身后。
“夫人!”杨飞叫道:“冷静!”
“我怎么冷静,这么好的房子说烧就烧了,秦肆,下一步你是不是要杀人了!你个畜生,没娘生你没娘教,你怎么不去死啊!”
冯星跳下车就开始骂,秦丰开车,他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向来都是阻止冯星骂人,这一回默认了。
杨飞拦住要朝着秦肆扑过去的冯星。
秦肆把这根烟点着了才站起来,昏暗的灯光雕刻着他精致的脸庞半清半暗,他叼着烟单手插兜往前走,指头摆了摆,杨飞松开了对冯星的钳制。
冯星冲到秦肆面前,手高高扬起,秦肆递过去一个非常平静的眼神,冯星心里猛地一抖,她的手停了。
越平静,杀伤力越大。
冯星依旧气不顺,阴着脸骂:“逆子!没有你秦家风调雨顺,上下一心不知多和谐,你一回来我儿子进了监狱,秦家天天过着鸡飞狗跳的生活,你瞅瞅你身后,秦家的根都没了,你还是个人吗?!”
秦肆不怒反笑,那笑容带着刮人骨的寒气:“秦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能被毁,那是命数到了,就像你的好日子,也要过完了。”
“你什么意思?”冯星有些警戒,面对别人她绝不会有这种心理,但这是秦肆。
他我行我素,什么都敢,连他亲奶奶他都不放在眼里,都敢收拾,秦家也敢烧,更何况是她?
况且他一直把她视为眼中钉。
秦肆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冷,“你说呢,当年船上的事情要我给你复盘?”
冯星心里一瞌,下意识的否认:“我没做!”
秦肆没说话,他看向朝着他走来的秦丰。
这毕竟是亲生父亲,他们有着相似的轮廓。
秦丰说,“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说什么,更何况秦家现在也你手里,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