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徐乐至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不感念徐青莺几次三番的救命恩情也就算了,竟还对徐青莺如此仇恨,简直是浪费她一片苦心。
真是个白眼狼。
黄氏把徐乐至看得透透的了,心中暗自想着,二子徐德远怕是废了,这二房的几个小辈一个个畏畏缩缩,怕是都不成气候,这些人攥一团都不如一个六丫头。
她这个老婆子未来日子说不定都还得看徐青莺,何必为了二房这群白眼狼去让六丫头心里不快?
更何况徐乐至先前口口声声要徐青莺吐出做肥皂生意的钱,虽然徐青莺没有明说,但黄氏看得分明,谁敢动徐青莺的钱,那无异于要徐青莺跟她拼命。
以后三房肯定是要起来的,二房做惯了发号施令的掌家人,可会甘心屈居人下?
还是得分家啊。
这次闹这么一出,让其他房惦记着三房的肥皂钱,那就是没有分家之故!
六丫头注定要一飞冲天的,这振翅的雄鹰哪里能被这帮小鸡仔给束住?
黄氏抓着徐青莺的手,唉声叹气,“好孩子,委屈你了。罢了,老婆子虽然想着一家人和和睦睦是好,但树大分枝,业大分家,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我也知道你们各房有各房的想法,行吧,老婆子做主,我们到了黔州,第一件事就是分家!也省得你们其他几房,天天盯着人三房的口袋!”
以前提到分家,众人都是一脸喜色。
大房仗着自家儿子多,劳力多,生怕受了几房牵累,恨不得立刻分家。
二房徐德远自诩读过书,靠着自己写写画画的本事,也总能挣到几个钱,除了担心两个儿子还小,暂时支撑不起门户,因此想的是最好过两年等儿子大了再分家。可如今徐德远伤了手,怕是不想分家。
四房是无所谓的,反正赵贞兰娘家是做生意的,一封书信过去,总不至于饿死冻死。
可眼下,自从他们知道三房做肥皂生意挣了几万两,心思浮动,对黄氏此时提出分家自然是有些想法。
即使如此,他们也没胆量如徐乐至那般直接提出让三房肥皂盈利直接充公。
那六丫头是什么人,流寇偷袭那一晚,敢提刀杀人,顺便还能怂恿其他妇人跟着她一起杀。
再说六丫头跟班头他们的关系那么好,只要他们一日还在流放途中,这流放队伍就一日是她徐青莺说了算。若是敢提肥皂的事情,怕是赵班头他们都要为三房撑腰。
一说到利益,局面就陷入了僵局。
黄翠娥便只好打着哈哈回应了一句,“娘,咱们现在还在反贼营里呢,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到黔州,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到黔州,要分家,等咱们全须全尾到了黔州再来商议不迟。”
徐德凯也表态:“就是,咱还不如想想怎么从这里逃出去。造反这事,我们徐家可是一丁点都不能沾染上!”
黄氏点头,也知道现在说这话不是好时机,却也跟徐青莺和苗氏做了保证:“你们放心,有我老婆子在一天,那肥皂的生意白纸黑字签字画押,说是你们三房的就是你们三房的。谁敢再提这件事,看我不大耳刮子扇他!”
这番话,既是让三房人放心,也是震慑其他人。
徐青莺虽然恼自己的钱被人惦记,却也知道现在着实不是分家的好时候,便笑道:“如此就多谢祖母了。只不过孙女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挣点小钱,如果有人敢打我钱的主意,也最好掂量掂量自己身上有几两肉。”
徐青莺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淡淡扫向众人的脸色。
黄翠娥接触到她那目光,险些一哆嗦。
四房倒是没什么想法,一脸平静。
二房那几个小辈,也是有些惊恐,接触到她视线后全都低下头去。
而徐音希却破天荒的表态,“肥皂生意白纸黑字,谁要是动了这个心思,真该天打雷劈!”
连氏也立刻道:“说得是,那肥皂钱都是六丫头自己挣的,咱们一份力没出,就只想要好处,别说六丫头,就是我也不会同意!”
说罢连氏又震慑了一把二房那几个小的,“你们听到没有?!若再敢跟着乐至胡闹,我打断你们的腿!”
这几个庶出本就惧怕连氏,如今只有忙不迭点头的份儿。
徐青莺很是满意,随后又道:“至于祖母刚说到的分家一事……眼下非常时期,还需要我们大家团结一致,分家的话暂时不提。眼下金州大乱,还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情况,一切都等到了黔州再做决定。夜深了,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徐青莺还在想怎么拖延时间,把晔县情况摸清楚后再想办法溜走,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日一大早,众人就被一阵敲锣声响起,很快有人来通知他们现在立刻出发攻城。
徐家众人还是一脸懵的状态,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好,就被人吆喝着、连拖带拽的到了城门口。
门口已经乌泱泱的集齐了一千多人,堪比昨天看到的人数好几倍,此刻城门口一阵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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